曾荣是下午酉时多才醒的,彼时天已黑了,屋子里点上了灯,阿梅和红菱正在灯下打络子。
见红菱在,曾荣一时有点蒙了,以为是在宿舍内,倒是也记得自己病了,摸了摸自己额头,还好,不再那么烫手。
“你醒了?我去给你端点粥来,吃完好吃药。”阿梅瞥见她摸头,忙丢下手里的活爬过来。
“粥?”曾荣环顾了下四周,这才发现不是宿舍,闭眼凝神回忆了下,记起自己是被覃初雪带过来的,同时带过来的还有一个绿荷。
想到绿荷,她往炕头看了看,绿荷正裹在被子里,背对着她们,也不知是睡是醒。
“红菱怎么也来了,你该不是也病了吧?”曾荣问道。
她对红菱还是有几分好感的,比绿荷朴实厚道多了。
“不是,是覃姑姑让我去叫来的,说是小翠姐忙不过来。”阿梅一边说一边帮着扶起了曾荣,给她套上了件棉袄。
“绿荷怎么样了?好点没?”曾荣问。
她倒不是关心她,而是担心覃初雪,一下收留两个病人,万一把病气过给她就麻烦了。
之前柳春苗曾经说过,覃初雪的身子骨比较弱,没少请医问药的。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笨蛋,差点被人卖了都不知道。”阿梅伸手戳了她一下。
她是后怕,万一她和阿梅之间的秘密真被绿柳探知了,指不定会给她们两个带来多大的麻烦。
“还好,她比你略轻一些,方才和我们一起吃了晚饭,才睡没多久,倒是你,可真能睡,我们这么折腾你你都没醒。”红菱说完抿嘴一笑,下炕出去了。
“你方才说我差点被卖了是什么意思?”曾荣问阿梅。
她是担心自己梦魇了不小心把上一世的事情带出来。
阿梅刚要把绿荷套话一事说了出来,覃初雪和小翠进来了,后面跟着的红菱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碗白粥外加一碟小菜,是一点油水没有的咸菜。
“醒了,如何?”覃初雪过来先摸了摸曾荣的额头。
“有劳姑姑了,轻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