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牢里的江桪一身素衣躺在那简陋的床榻上,皱着眉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在心里抱怨道“啧,我说,这破地方都没人你就不用给我加戏了吧?咱歇会儿行不?”一个时辰前心口就开始泛起丝丝的刺痛,到现在江桪已经没办法忽视了,整个人都烦躁得很。
“很抱歉啊宿主,这是原主自身的病痛,再加上这几天又是中毒又是折腾的,早就压不住了,系统也没办法的。”熟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却一如既往的没啥子用。
“得,小破统子你可以闭麦了,跟你说话我心更堵得慌。”江桪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一副被气到了的样子,闭上眼睛默默忍耐着。
......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桪除了见过几次秘密潜入的鹤七,了解了一下当下的局势,没有见到任何人,就连萧祁都没来找他的麻烦,不过,想想自己搞得事情,萧祁或许是分身乏术了吧。
“主上,这几日按照先前约定的,番邦小国联合起来数次骚扰我萧国边陲,萧祁安插在番邦内部的部分眼线也按照主上给他们的名单清理的差不多了,萧祁正因情报错漏一事大发雷霆。”鹤七恭敬地站在江桪面前一一汇报着这几日的情报,“我们的人已经分散出去了,丞相那边按照主上的嘱托,一切正常,像往常一样和萧祁周旋百姓民生之事。”
江桪低头拨弄着手中的枯枝,思考着接下来的步骤,“萧祁这几日应该就会过来了,让那些小崽子安分些,现在还不是时候。”江桪口中的小崽子便是先皇手中的那批势力,谁能想到,先皇留给自己的,是当年被萧祁杀死的一众忠良的遗孤,先皇倒是料事如神,知道会有这一天,但当年还是少年的江桪在看到那一批孩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说好的神秘势力呢???好在那些孩子没有让江桪失望,并且十分依赖江桪。这次若不是鹤七拦着不让他们坏了计划,恐怕这些少年早就把江桪救走了。
“主上,萧穆...听说您入狱的消息,暗中回都城了”鹤七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探听到的消息告知了江桪。
提起萧穆,江桪皱了皱眉,萧穆的存在除了自己和鹤七无人知晓,此时回来,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萧穆如今二十出头,是唯一幸存的先皇子嗣,学识渊博,贤良淳厚,刚正不阿,是一代明君的好料子,当时的朝臣一直认为,将来即位的会是这位仁善的贤君,可这人唯一的缺点,便是过于心软。
“啧,这家伙真会给本王找麻烦。”江桪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去接应一下吧,此时不比以往,免得出什么乱子,再者......咳咳咳......”心口涌起的不适感打断了江桪的话,手中的枯枝掉落在地上,江桪缓缓躬下了身子,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按着胸口,一时间咳嗽的有些喘不上气。
鹤七一惊,连忙上前查看江桪的情况,动作熟练地掏出药瓶给江桪服下了一粒药丸,又点了江桪的几处穴位,待江桪缓和了些才皱着眉道“主上,您的旧疾......是不是严重了。”
江桪喘了几口粗气,眼角由于咳嗽的缺氧染上了一点红色,额头也隐隐能够看到鼓起的青色血管,随意地摆了摆手,声音沙哑“无妨,你去吧。”
抓着药瓶的手悄悄握紧,鹤七看了一眼脸色不大好的江桪,还是行礼退下了。
......
状态不是很好的江桪几乎没什么时间观念,闭目靠着冰冷的墙壁暗暗调理着内息,恍惚间,似乎听见锁链碰撞的声音,像是有人打开了牢门。
“摄政王倒是自在。”满是讥讽的语气,可不就是萧祁么,这人来的比江桪预想的早了些。
江桪缓缓睁开眼,眼底的迷离早已消失不见,看上去和以往没什么区别,看向萧祁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跟在后面的司宇,还有些好奇,皇帝探监带着丞相干嘛?
司宇这几日就感觉心里莫名的烦躁,今日早朝的时候司宇趁机按照鹤七的提示向萧祁进言,果然下午萧祁就召自己进宫了。虽然不知萧祁是何打算,但此时见到江桪之后,那种莫名的烦躁感似乎少了许多,可当目光触及那人不大好的脸色,司宇还是下意识的想起了那人隐忍的样子,莫不是又不舒服了?
“陛下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江桪起身,简单的行礼,一如既往的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