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用一动不动,看样子还没醒来。
纪若安定定地望着脚底一块长方形的物体,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哪是什么起重机。
明明是她和钟用分别用绳子吊在一块长方形木板的两端,有个物体勾住木板中间,吊起两人的重量,宛若一个天秤。
“咯咯……”木板的中央传来危险的摩擦声,不绝于耳。
她终于知道自己脚下的那块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了,是权山平衡天秤的重量,给她加的磅。
“咯咯……”支撑他们的木板显然不稳定,按照凶手变态的程度,纪若安可以猜测这块木板中央压根没有固定住,若是他们其中一个乱动,导致木板中央的支撑点滑落,两人都会一命呜呼,掉下去摔成肉酱。
而天台伸出来的那块木板,显然是唯一的求生机会。
谁先醒,谁就有机会活下去。
真狠啊。
纪若安如是想到。
他扭头看了眼钟用,目光深晦不明,而后她轻微晃动身体,依靠惯性逐渐朝天台的木板移去。
高处不胜寒,夜晚的凉风吹拂,行人不约而同地拢了拢领口,丝毫没发现头顶命悬一线的两人。
纪若安满头大汗,肉眼可见地接近天台,不多时,手上的束缚也被挣脱掉。
纪若安迫不及待地抓住木板,欲顺着爬上天台。
她没想到的是,天台的木板也没有固定,一下便被她抽了出来。
纪若安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木板,心道不妙,固定住他们的“天秤”因为重量不一,立马朝她这边倾斜下来。
这时纪若安才明白,犯人根本没打算让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活。给他们希望,让他们争得面红耳赤,争赢的那个人,会反手把自己推向更深的深渊。
她认命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