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将军说怕死?”李余为自己续上水,“我且问将军,若今还需将军舍命护国,将军可有迟疑?”

    “道义所在,怎敢迟疑!”

    王擎宇说得斩钉截铁,年虽高,一往无前的气势冲破云霄。

    李余笑道:“恭喜将军,筑基有望。”

    “这就是将军的道心啊。”李余未等王擎宇再问,自己便分说明白。

    王擎宇绝非什么蠢笨之辈,窗户纸一旦点破,那便是忽然开朗,前路分明。恍然之间,王擎宇一扫颓唐衰老之气,身上多出几分别样生机来。

    “多谢李师。”王擎宇起身恭谨作揖。

    良师一言胜过庸人三千自悟,今日李余一言点醒她道心所在,于她而言或许是顺水推舟之举,于王擎宇却是一字千金也换不来的指点。如此,她筑基的成功率又平添几分。

    李余避开没有受她这个大礼,连人带石凳移到了石桌另一侧,“将军言重了,快快请起。便是我不说将军也早晚会悟透,还要将军别嫌弃我多事才是。”

    王擎宇见李余言辞恳切,选了择中的称呼,“李老师说的哪里话?是我该谢李老师才是。”

    李老师?

    李余心中暗道,一句话就从“小李”变成了“李老师”,这个称呼选得有意思。

    “王将军快快请坐。我不过是随意一句话,将军见微知著,不愧是老前辈了。若是庸人说得再多也明白不了。”

    “不敢在李老师面前作前辈。你不肯称‘师’,我却是实实在在的受了你的指点。”王擎宇依言坐下。

    “哪里的话,您总归是老前辈,我怎么敢放肆?”

    花花轿子人人抬,你恭维我,我恭维你,虽然无聊了些,但发自内心的好话谁不喜欢听?

    李余自然也是喜欢的。

    这一趟可谓是宾主尽欢。王擎宇试探了李余的态度,明确了筑基前路,李余打消了某些不必要的怀疑,还获得了一个新的身份。

    李余送了王擎宇上车,又敲了敲车窗,“对了,王将军,我忘了问,有工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