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再构不成任何威胁。
他根本无需花费心思去骗她。
可是不是他,不是风青柏,那又会是谁那么狠心去残害她刚满月的孙儿?
呆呆坐在窗前,笔直的坐姿慢慢垮下来,皇太后身上浮出从未有的老态。
这一整日皇太后都没出房门,谁人来探都说正睡着,送到房中的膳食也纹风未动,最后被老嬷嬷原样送回灶房。
“风青柏,是不是已经跟她谈过了?”晚上睡下前,柳玉笙寻机问男子。
“嗯,说清楚了。”
“那她可信?”
“话我已经说了,信不信便是她的事情,”将女子半撑起的身子压了回去,风青柏道,“现在有孕在身,其他的事情就别操心那么多了,太后不是寻常人,自己能走出那个坎,用不着替她担忧。”
如果皇太后连那点承受能力都没有,今天也不会继续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心里记着仇恨,哪怕熬白了头发她都能继续站起来跟他作对,现在不过是仇恨对象变了一变而已,有何过不去?
难道恨不了他,老妇人就活不下去了?
对于柳家大院以外的人,风青柏的同情心向来极少,甚至可以说没有。
因为别人,与他无关。
柳玉笙睡不着,还是担忧,手扶着大肚子赞转反侧半天,最后决定还是继续骚扰风青柏。
“皇太后母族是哪里的?”
“京城。她母族早在夺嫡失败过后就败落了,而且听闻,她跟母族并不亲近,入宫之后从未回去过。”知道自己拗不过她,风青柏语气里带着无奈,“现在她母族应该没人了,死了大半,剩下的散落各处隐姓埋名。”
从来都是如此的。
失败了,要么死,要么日后夹起尾巴做人,不去胜利者面前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