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御医反复向殷盛乐强调过,沈徽的伤势只是看着可怕,实际上并不严重,殷盛乐还是没法安心。
原书里。
男主身为皇子伴读,侯府长孙,却并未通过家族的荫封来捐得官位,而是一步一个脚印地从乡试考上来,虽然没有其他那样一路高歌猛进六元及第,但也是稳稳地立在前三,最后在沈徽十八岁的时候,他被皇帝钦点为新科探花郎。
故事也在他打马游街的那一天正式展开。
殷盛乐不想跟着父母到前头去听临川侯的自辩,他不顾御医的反对,坐到沈徽的床边。
瘦弱的小少年脸色苍白,双颊上深陷着令人揪心的阴影,本就十分浅淡的一双嘴唇也彻底变了颜色,殷盛乐似乎还能闻出空气中那令人不悦的血味儿。
“殿下。”沈徽看见脸上挂满了不高兴的小豆丁走进来,他连忙起身,却因为右手上的伤势没法支撑身体。
殷盛乐坐在他床边的一张小凳子上:“你躺着就是了,乱动什么呢?”
小娃娃整张脸的脸色都是黑的,他一抬下巴:“到底是怎么回事?”
背沈徽进来的合乐还没来得及换下他那身沾了血的衣裳,闻言便上前道:“沈公子才受了伤,精神怕是有些不济,不如奴婢来讲予殿下吧?”
“也行。”殷盛乐压着心底躁动不止的情绪,冷冷应声,眼光却一瞬也没从沈徽身上挪开过,胸腔里那颗暴躁跳动的心脏里,除去想要重重惩处凶手的冲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痛。
真真是遭了个大心。
父亲是个混蛋,祖父稍微好些,但也老爱和稀泥,至于其他血缘上的亲人,那就更是......殷盛乐看着小男主苍白的脸色,晃着一双小短腿,在这世上,在这么个时候,估计也只有对他稍微友善些。
而这友善也带着对男主的好奇和一些不便宣之于口的算计。
他一面听着合乐的叙说,一面趁御医叫宫人去煎药的时候扯了药方来看。
时间回到不久之前,合乐给沈徽送完了宫中的赏赐,与他聊了几句之后,就要告辞,哪知他还没能走出去多远,就遇上了一个婢女,婢女上来就说自家夫人有请,还掏出个塞得鼓鼓囊囊的荷包,说是她家夫人的些许心意。
“奴婢早先就从前朝留下的老太监那儿听说过柳家的种种作态,啧啧,还当现在是从前呐?”
临川侯世子跟柳氏的丑事传得满皇城都是,柳家这个靠着女儿的裙带才起来的所谓勋贵自然也被像合乐这样常常行走于宫门内外的小太监们仔细八卦过。
“奴婢听人说呀,打前朝那会子起,柳家但凡想做些什么,都要给人又送侍妾又送钱的,而那前朝的官场腐败至极,竟也真叫他家用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起来了。”在七皇子跟前,有皇后亲自指派的嬷嬷、宫婢,又有殷盛乐自己选的太监总管陈平,所以哪怕合乐也是皇后指派,但实际上他并不如莲实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