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离开都城的时候,下了一场雨。
秋雨。
不像是夏天的暴雨那样急躁,也不像是春雨那样润人。
冷冰冰的。
七八个人坐在一处宽敞的广场旁,因为这秋雨,四周并没有人。
广场上撑着几个松木的杆子,上面拴着绳子。
若是有风,定然会四处摆动,如同风铃。但只有秋雨,所以低垂着,上面的绞索也被拉成了椭圆。
“陈健,那几个我们的同志就是在这被绞死的。当时二冯身子太重,绳子还断了。”
这里说的是我们,不是咱们。
说话的那个人举起一杯酒,混合着秋天的雨,一同泼到了地面上。
泼酒的因为宣扬一些激进的东西,并且有证明表明参与了一起暗杀事件和鼓动贫民抗不合理税等罪名入狱,刚刚被释放。
除非隐姓埋名,否则再也不可能以一个真真实实的国人的身份踏上这片土地,只能被流放到大荒城。
泼过酒,从酒壶中又倒了一杯,递到了陈健手里。
“合理吗?”
忽然问了陈健一句,陈健沉默了许久道:“不合理。”
“谢谢。”
“不客气。”
“这就是你说的时机不对?”
陈健默默地饮下了这杯酒,抹去了眼前的雨水,犹豫了许久,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