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比不了你,正规军,旱涝保收,完不成任务也有低薪可舀。”对方笑道,听声音,真的是很羡慕孙浩的样子。
“呵,你是光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揍,真敢不完成任务,主编那里哪儿那么容易交差,听比的了你,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轻松自在王,谁的气也不用受。”孙浩笑着答道。
“少来,要不咱们俩换换,我到你们杂志社当记者,你来蘀我跑新闻?”那位男子笑道。
“呃.....,呵呵,那还是算了吧,我房贷还没交完呢,等交完了咱们再商量。”孙浩笑道,杂志社的收入虽然不是很高却是非常稳定,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过那种今天不知道明天事的日
子。
“哈,认怂了吧?呵,我先过去了,一会儿再聊。”看到同伴那边已经找到座位坐下,那名男子和曹英等人点头打了个招呼,便也过去了。
人走了,孙浩也坐了下来,“他是谁呀?你的同行?”瞟了那个人一眼,曹英随口问道。
“嗯,他姓姚,圈子里都叫他姚土狗,可以算是半个同行吧。”孙浩点头答道。
“半个同行?同行也有半个?”曹英不解地问道。
“是呀,因为他就是所谓的娱乐记者,简称娱记,又被称为狗仔队,说是记者,但没有正式的记者证,几个人组成一家工作室,专门靠给各种媒体提供八卦娱乐新闻赚钱。”孙浩答道。
“噢......。原来是狗仔队呀。”听说那个人原来是娱记。曹英失去了了解的兴趣,他一向认为娱记是一种非常无耻兼且无聊的职业,有事没事总喜欢盯着明星们的**八卦,利用人们的窥视好奇心赚钱,就说人家女明星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裤又或者在片场跟谁笑了笑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到了新片发布会之类的场合,人家的镜头都是对着明星头脸身,他们却是恨不得趴在地上把相机伸到人家的脚底下,这样的职业,曹英觉得连街上装伤假残要饭的乞丐都不如——至少人家谋的是财而不是害人。
“呵,说起来他也挺难的。走上这行儿也是不得已,这把年纪还要和那种二三十岁的同行那样没日没夜的挖秘闻,找曝料,老寒腿。胃溃疡,高血压,四十多岁的人一身的病。”孙浩叹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过来说,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当狗仔这一行的人也不是不知道自已在世人眼中的形象,不过为了赚钱糊口,良心和面子有时候也只能抛在一边。
“呵,不说他了,对了。伍中,听说你好象就要舀到国手战的挑战权了,对手是谁?有几成把握获胜呢?”曹英对狗仔记者的生活工作并不感兴趣,事是自已做的,路是自已选的,既然选择从事了那个行业,就不要抱怨别人对那个行业的偏见,万事皆有其因,贼为什么会挨揍?只要挨揍的时候想想自已是怎么吃的肉就行了。
见曹英把话题岔开,孙浩也就不再提姚土狗的事儿了。他和姚土狗是朋友,并不等于别人就也得是姚土狗的朋友,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又过了十来分钟,桌上的菜吃得差不多了。看时间快到十二点了,孙浩和曹英说了一声便起身离座。往姚土狗那边走去——刚才人家到自已桌上和自已说话,礼貌上离开前自已也该过去说两句。
见孙浩过来了,姚土狗往里坐了坐,给对方让了个座位,“呵,给你介绍一下儿,田义元,我徒弟,孙浩,我朋友,《围棋天地》的记者,人家可是正规军。“他向两个人介绍道。
“噢,孙哥,您好。”叫做田义元的年轻人连忙恭敬地问好道。
“好说好说。呵姚哥,厉害呀,几个月不见,鸟枪换炮,抖起来了,这都带上徒弟了?”孙浩笑着点头回应,然后向姚土狗调侃道。
“什么抖起来了,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儿。上了岁数,身体也不行了,老跑一线吃不消,不赶快带几个人出来不行啊。”姚土狗有些无奈地笑道——如果说艺人明星是吃青春饭的,他们这些狗仔又何尝不是呢?起早贪黑,废寝忘食,有时为了拍到一张明星秘会情人的照片,甚至在人家房子前边的草丛里一趴就是大半夜,身上被蚊虫叮咬得没有一处好地方也不敢离开片刻,饿了啃面包,渴了喝冷水,要上厕所,小的就地解决,大的只能憋着,万一不小心被发现,搞不好就是一痛胖揍——人家特种兵受这种罪是为了打仗时能活下来,他们狗仔吃这样的苦又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为了钱,鬼才愿意干这一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