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柏尼丹不仅仅是琉求王国的太子。但是在大宋,在开封府,在天下的中心,我这个太子的身份就是个笑话。”
“不,殿下,您不能气馁。”
侍卫首领西巴可是和太子殿下一起长大的侍从,非常清楚太子因为自卑,而迷失了人生的真正的目标。
他也不清楚该如何劝解太子伯尼丹,但他明白,自己要打消太子的荒诞念头,至少不能让太子这的做出出卖王国的傻事。
虽说……
琉求王国很穷,甚至还比不上大宋中原的一个县的财富,就和乡下的土财主似的,没见过世面的时候狂妄自大,以为自己一口能吞下天似的能耐,活像只大蛤蟆似的。见到了世间繁华之后,却彻底自闭起来,偷偷的躲在角落里,深怕被人看到,就像是不起眼的壁虎。
伯尼丹踱步走到门口,突然猛然王后急退,躲过了往来在街头的马车,他住的地方,连个院子都没有,白瞎了琉求王国太子的身份。
他悲凄的回头看向自己从小的玩伴,唏嘘道“西巴,你还知道咱们是怎么来的吗?”
“坐船啊!”
当然是坐船,琉求王国和大宋的福建路隔着海峡,不坐船,难道还能飞过来不成?
问题是,坐船是坐船。
可不是做的自己的船。
伯尼丹哀怨道“是有个大食国的白头巾商人的船被风暴吹偏了航向,来到了我们琉求王国。我们是跟着那个该死的白头巾奸商来的大宋。还差点被当成昆仑奴给卖掉。要不是长的不够黑,买不出去,被奸商赶出来了,我们甚至一辈子都以奴隶的身份活在大宋。”
“之后,我们流落到了江南,然后一路做工来到大宋的都城开封。”说到这里,伯尼丹深吸一口气,哀怨道“在泉州,我们以为看到了世界上最大的城池,可是等我们去了杭州之后,才发现我不过是个井底之蛙。来到江宁府,我以为看到了世界上最富足的城池,可是当我们来到开封府之后,还是井底之蛙。”
“我堂堂琉求王国的太子,来到大宋却连个像样的船队都组建不了。”
伯尼丹真在回忆往昔,却被手下冷不丁的话给打断了“太子,咱们造不出大船,过不了海。”
这话就更让他幽怨了,是啊!琉求王国竟然没办法建造大船,渡过海峡。没有船场,甚至连像样的城池都没有,人口比大宋一个县都不如。国王……还不如大宋乡下的土庄主,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再说了,伯尼丹心头藏着一个难以演说的痛处“西巴,你知道如果我们想要回到琉求王国,需要一艘大船,可是靠着我们在码头扛货,什么时候能买得起一艘大船?”
船,是琉求王国王子伯尼丹心中最大的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