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派有个规矩,饭由每一个弟子轮着做,上至师叔掌门,下到刚入门的弟子,只要不是躺在床上生了病、受了伤起不来的,统统不例外。今天刚好轮到陈思淼做饭,我已经端着板凳,坐在厨房里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了。这小子以为我是饿了,便将刚做好的吃的,用小碗盛上一点,端到我面前。
自从看到他左手上系的红绳,我看他就越来越顺眼,甚至觉得,就连他做的饭,都和那个大傻子如出一辙。
这样的好时光没有持续很久,我的老父亲寻完药回来,发现我不在小院里待着,上了凌云山寻我,正好看到我对着陈思淼发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当时你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吃了,便是阿絮都没这么看过我”。我们先不论他这后半句,难道周子舒没这么看过他,他还没这么看过周子舒么?
我是他养大的,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好了,扯回来。
温客行把我拉出厨房,用扇子敲了下我的头:“你不是说没看上他么,现在这副傻样。女孩子家的,懂不懂什么叫作矜持?”
我翻了个白眼:“主人你这话说的,不是你教的我‘烈女怕缠郎’么?”
“你是缠郎嘛?”温客行恨铁不成钢,“他是烈女嘛?”
我寻思这不是差不多,谁说男的就不能当烈女了,当初他可不是这么说周子舒的。这人啊,双标起来,就是这副德行。我拽着他的袖子,小声同他耳语:“他是曹蔚宁。”
温客行一愣:“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把红绳露了出来,得意洋洋道:“我瞧着他左手腕上,也有一只红绳。你当时给我系上它的时候,不是说这是受过祝祷的有灵神物,有缘人戴上便是生生世世都会相见么?他一定是曹大哥的转世,哎呀我老早之前就见过他,当时怎么没认出来呢!”
“你说真的?”温客行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偷偷瞄着厨房里的傻小子,“你这么说,倒是真有点像,都是一般的傻。唉,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随你主人我。”
我在他脚上踩了一脚,生气道:“你凭什么说曹大哥傻呀,他那是人美心善,端的一派浩然正气。更何况,他傻,周子舒就不傻了么?”
温客行冲我呲牙咧嘴,我也回敬了他许多个鬼脸。在外人看来,现在最傻的,怕就属我们俩了。
我与温客行闹了半天,后来到了放饭的时间,凌云派派了个小姑娘来。
这人我之前见过几面,凌云派里女弟子比较少,她是长得最好看的那个。受伤那些日子,活动不是很方便,除了阿紫,都是她在照顾我。后来听说,因为凌云派姑娘少的缘故,她在门派里可吃香了,师兄师弟喜欢她的不少。
美人谁不喜欢啊,我也喜欢。
“两位恩公,今日怎么有空来山上玩儿?”
我伸了个懒腰:“躺了这么久,出来活动筋骨,你不用管我们,先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