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出力不讨好的事儿,万一收成不行,可能村民还会怪种子不好,顾母当了大半辈子的农民,不可能不懂,可她还是让三郎干了。

    这说明啥,说明她想着村里,想让村里人过上好日子。

    “是啊婶子(嫂子),这第一杯酒,合该得敬你。”众人以水代酒,端起碗来应和着顾福。

    “好,那我就喝了。”

    顾母见众人这般真诚,自知推辞不得,倾杯将酒撒了一半到地上,算是敬祖宗,剩下的,她仰头一饮而尽。

    村长紧随其后,然后,他将杯子放进盘里,顾海又满上,跟着他爷去了他三叔跟前。

    “三郎啊,这第二杯酒,叔敬你。”

    顾三郎是男人,村长也不必巴巴地解释,看他端起酒杯,上前碰了一个,“干。”

    千言万语,全在酒里。

    这村长要敬的第三个人,自然就是沈楠。

    “村长叔,这杯我敬你,谢谢你当时顶着压力,将我给留下来。”

    沈楠说的,是顾福偷换竹签的事。

    “也亏得把你留下来了。”顾福露出一个你知我知的笑,随即在沈楠的杯上一碰,“这杯,也该是敬你。”

    现在这村里各家使得银钱,那可都是家里的女人们跟着沈楠做珠花赚来的。

    沈楠是会喝酒的,在现代的时候,她常去应酬,红的白的都喝过,所以她习惯性得将那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几乎是一滴不剩。

    烈酒入喉,沈楠被辣的喉咙发痛,顾母看她眼里见了泪,笑着拿起水碗递给她。

    “我原以为你会让三郎代喝或者抿一口就行的。”顾大嫂扶着她坐下,“怎么样,头晕不晕。”

    “不晕。”沈楠摇了摇头。

    一杯白酒而已,以她的酒量,都不够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