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不是发疯前的预兆。
戚随阑凤眸含笑微眯,眼尾随之自然而然上挑,手掌蓦地往姜瑶额前一按,娇嫩俏丽的桃花登时落在她额间。
姜瑶原本雪肌粉唇,美似冰雪仙妃,桃花更衬得她眉黛开娇,沾染上几分凡尘的灵动。
戚随阑目光近乎病态地一遍又一遍在她面容上逡巡,姜瑶头皮逐渐发麻,正要开口,殿外礼乐声响起,戚随阑低下眼,俯身凑到她耳边:“皇后今日很美,”他呵气如兰:“孤该来接皇后了。”
礼乐声越来越近,殿外六匹高头大马拉着车辇而来,车辇上珠帘摇晃,轻轻相撞,发出轻微的玉石磬音,车辇两边宫人礼官列成长长的队,各自手捧玉册金宝丝竹等庄重走来。
两边为首的官员长相周正,手捧玉册跟着空无一人的车辇庄严走来,严肃端正的神情终于在看见本该端坐在车辇上的戚随阑正懒懒散散倚在姜瑶身边时出现了一丝裂缝。
戚随阑漠不关心的扫过那两个礼部老古董,旁若无人地执起姜瑶的手,牵着她缓步登上车辇。
浩荡长队簇拥着车辇缓缓行向永和殿,巍峨宫殿下是百级石阶,石阶之下百官跪伏在地,车辇经过时,额头抵地的百官之中一个青色朝服的官员微微抬起头。
傅玉庭目光复杂地盯着车辇上的姜瑶。她嫁衣如火,头上嵌饰着珍珠宝花翠云珍珠的凤冠在明媚天光熠熠生辉,双颊粉扑扑的,仿佛向他彰示着她嫁与他人的喜悦娇羞。
他一时想到从前冷冰冰却只会对着他笑的少女,一时又想到冷宫中她对他夸皇帝有多好。他心境一向朗朗如日月,此时又酸又涨,第一次萌生出卑鄙嫉妒的情绪。
兴许他看得太入神,直到车辇之上戚随阑似笑非笑看过来他才惊觉,慌忙垂下头,额上冒出冷汗。
昨夜意外撞见皇帝,虽然他用着父亲以防万一为他寻的借口,但戚随澜当时奚落轻蔑的眼神像是在嘲讽他的胆怯慌乱。
但戚随澜要是真的看穿了他,他又不会轻而易举的离开。
傅玉庭昨天才发现这个暴戾恣睢的皇帝让他琢磨不透。
戚随阑看见傅玉庭紧绷僵硬的脖子后背,嘴角勾出一丝嘲意,收回眼,抚摸着车辇上一个拳头大的珍珠,语气微微苦恼,问姜瑶:“这明珠被许多人觊觎,孤应该怎么办?”
姜瑶:?
戚随阑微微一笑,硬生生掰下那颗珍珠,双手贪迷捧着,珍珠依旧从指缝间泄露出光芒:“要把觊觎的人都杀了才好。”
姜瑶:???
又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