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灵凤满心火气无处倾泻,便想起了昨天腿被沈良辰踢得半断的梅妆,一抹狠毒浮现在水蛇一般的眸底,她扭着腰肢,沉着脸去了天牢。
天牢里,梅妆挺直脊梁靠在墙边,纵然身上的衣服已经沾满灰尘,微微泛黄的头发仍是梳得一丝不苟,不见一丝狼狈。
黄灵凤沉着脸着人打开了牢房的门,然后一摇一摆的走到双手双脚都被极寒铁石所制的枷锁捆绑住的梅妆身旁,轻佻地挑起她的脸,娇声道:“本宫瞧你这双眼睛也瞧不出什么花来,平平无奇罢了,就是不知你这面纱之下是什么样子的。”
黄灵凤说着便去掀梅妆的面纱,梅妆蹙眉躲闪了一下,却被黄灵凤狠狠钳住下巴捏了回来。黄灵凤冷笑一声,伸手就把梅妆的面纱拽了下来,看到她那张乏善可陈的脸上两道狰狞的伤疤时,黄灵凤目光闪了闪,随即放心地一把将梅妆的脸闪开,用手绢擦拭着自己的手,仿佛动了梅妆的脸是一件很脏的事情。
“本宫还当是什么,原来丑成这样。”黄灵凤不屑地哼了一声,春无梦在她身后为她搬来了一个椅子,黄灵凤舒适地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面无表情的梅妆。
身后的奴婢们陆陆续续地为黄灵凤端来了许多刑具,那些染着血污之气的刑具让人一看就心中生寒,梅妆只是淡然自若地瞥了一眼,随即便没事人一般转移了视线,满脸的不屑与清高。
“你来挑挑,这里哪件最合你心意,本宫就先挑哪件赏你。”黄灵凤笑眯眯地用亮晶晶的指甲拂过那些刑具,眼中的笑意却不达眼底,染着冷冷的光。
梅妆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黄灵凤。感受到梅妆的蔑视,黄灵凤恼怒地脸色泛红,她本就肤色暗沉,此时染上愤怒的红色,让她像一个......酱猪蹄。
不过还好这个酱猪蹄是一个十分有姿色的酱猪蹄,并不会让人看之作呕,反而会让人觉得有些秀色可餐。
“既然你不挑,那本宫替你挑!”黄灵凤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这句话,纤长的手挑起排木,狞笑道,“十指连心,本宫倒要瞧瞧你的清高还要装到几时!”
春无梦拿着排木上前,将梅妆的手指夹在排木之中,梅妆淡淡瞥了一眼,眸色本是古井无波,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暗沉的脸色一亮,开口道:“你是南耀月的王后,将......南王的妻子?”
黄灵凤觉得她这话问得无趣而愚蠢,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悠然道:“是啊,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知道没人能救得了你了?想求本宫饶了你了?”
梅妆厌恶地皱了皱眉,努力压下心头的嫌恶之气,不咸不淡地开口:“我有件事,你一定有兴趣。”
黄灵凤抬了抬眼皮,百无聊赖地哼声道:“什么事?”
梅妆向前跪行了两步,声音清淡:“娘娘是不是一直为......天灼皇后的事情烦神?”
黄灵凤眼色一亮,挥了挥手示意春无梦和其他一种奴婢下去,扭着腰肢走到梅妆面前,捏起她的下巴,声线慵懒:“让本宫听听,你这个花了脸的小奴婢,有什么好法子给本宫啊?”
梅妆皱了皱眉,清冷眸底飞快闪过一丝杀意,但仍是忍了下来,道:“我本是奉了陛下之命来救楚长亭出去的。此时既然南王不让娘娘接近和伤害天灼皇后,不如娘娘直接把她送走,这样岂不是剩了一件大事?”
昨晚楚长亭凄惨的叫声和飞奔而来把她救走的沈良辰,梅妆可是看在眼里的。眼下只能赌这一把了。
黄灵凤的脸色果然和缓了和缓,但她仍是不相信道:“本宫现下都没办法近她的身,又该如何才能救走她?况且本宫就算把她救出去了,谁来把她带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