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饭时看见琰儿很是垂头丧气的模样,便是见到两个姐姐都未似往日般展颜,只是神色低落地跟在史瑾身边从书房出来。
嫣玉还觉得很奇怪的和黛玉对视了一眼,黛玉才似想起此事与她说起:“早时琰儿还捧着书过来问夫君,却不知这是怎么了?”
姊妹俩这边在说话,琰儿只似心不在焉地低着头,嫣玉回头招手唤他过来。
“大姐姐,二姐姐。”琰儿才过来低声道。
“怎么不开心了?是嫌姐姐给你的压祟红包不够大?”嫣玉抚着琰儿含笑问。
“都是我不好,让父亲生气了。”琰儿虽是这样说着,但听语气倒似很不服气。
嫣玉见他这般倒是又好笑又好气,父亲待他们姐弟向是宽仁,平素便极少见到父亲生气:“你是做什么了?”
黛玉也凑过来故意挖苦他:“怕不是简单的小过小错吧?莫不是和兰哥儿在金陵扰了先生,那父亲可饶不了你。”
琰儿听闻这话就惊讶而不可思议地抬头望着黛玉,这下便轮到黛玉惊讶了:“不会真是这样吧?”
“二姐姐,我不是故意的。”琰儿才可怜巴巴地开口,“我不是故意和兰哥儿烧了先生的书卷。”
据琰儿所说,他与兰哥儿在金陵学堂倒是快活。因为他们还是正在读四书五经启蒙学识的孩子,先生待他们也未及似师兄们管束严苛,完成了学问后也能在后院嬉戏打闹.
孩童间玩闹本是无可厚非,偏是他们要玩躲猫猫,琰儿和兰哥儿躲进了学堂里,却因屋里光暗,琰儿和兰哥儿摸索着找到火油点了一盏油灯,却一时不慎捧落油灯在先生的书卷上了。先生自是大怒,还是李大人来又是赔礼道歉又是偿了先生被烧坏的书卷,先生才熄了怒气;后来先生便写信向林如海陈说此事,信却在路上耽搁了,直到今日才送到林如海手中。
黛玉从来不知她家弟弟还有这般光辉事迹,就怜悯地叹气:“那你可便自求多福吧。”
“姐?”琰儿都不能理解最疼爱他的二姐姐便是这样态度,让他觉得二姐姐如今心里只有二姐夫了;这样想来琰儿还觉得很不甘心的,就憋着嘴好似委屈的样子。
嫣玉气笑:“就你这样还委屈?可真亏了先生没有将你赶出学堂。”
黛玉也附和着姐姐的话:“从前我与姐姐可多么让父亲母亲省心。”
到贾敏朝这边过来,嫣玉和黛玉起身,贾敏见琰儿就笑着拍拍他:“你父亲唤你过去呢。”琰儿才不情不愿地过去。
“母亲,琰儿毕竟年岁还小,况且他也确实不是存心的,父亲可莫对他太严厉了。”黛玉见琰儿走了才向贾敏说起道,“琰儿也不是顽劣性子,让他知错日后莫再犯便是了。”
“琰儿这孩子!”贾敏叹息,终是无奈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