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大雨连连下了一夜,直直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打的褪下一层皮来才肯罢休。
可偏生昨夜里那般着急的大雨,今晨说停就停了。
顺着檐角流下的水声清脆,和着残叶留下地上的一片狼藉。
昨儿个热闹了一天的新房内,府上的小丫鬟正在为刘鸾梳头。
篦子自头顶梳起,直至自发梢落下才肯作罢。
分明昨日陈氏送她上花轿前为她梳头时还念叨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头偕老......”
现下竟成了这副模样。
“殿下,该去敬茶了。”
眼见着伺候梳洗的小丫鬟放下了篦子,守在一旁的芍药迟疑出声。
芍药是跟着刘鸾自宫里过来的,其主子是她亦或是陈氏,刘鸾并不想去费什么心思。
总归日后防备着她便是了。
“驸马果真是大胆,大婚之夜留下公主一人守在婚房自己跑出去了,待我禀报皇上皇后,看他能嚣张到几时。”
芍药见刘鸾神色不虞,旋即便要嚷嚷着为她出气。
哪知话音才落,一抹暗红色的身影自房门闪过,
而后停在了外间,神色难辨。
芍药才要继续慷慨陈词一番,瞧见卫和桓后顿时霜打了似的再不敢出声。
刘鸾眉心突的跳了一下,
透过铜镜看过去同他的视线相对。
她早知卫和桓温润如玉,一贯穿清淡的颜色最是招人喜欢。哪成想一身暗红倒也是衬的其超脱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