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像自打出了东海关,我们就一直在被人驱赶。这天下之大,为何就没有我等的容身之所呢?”
她这发牢骚般的一句感概,也使得场面再次冷清下来;唯有一直在把玩着指尖刀的齐雁开口说道:
“想找容身之处还不容易?您好歹是幽北的长公主,如果厌倦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大可以回到幽北三路的长公主府去,还至于流落海外孤岛吗?不过我好心劝你一句,至少最近这一段时间之内,您还是不要回去为好!”
齐格奇闻言眉毛一挑:
“哦?此话怎讲?”
“今日我在前往江南水贼的梅家大宅途中,听到了一个消息。据说幽北三路与漠北草原已经开战了!所以我经过了一番探查,得知了首战是在昨夜打响的,双方在泰宁城下激战一夜,负责镇守中山路的泰宁大将军丁朔,被漠北人杀了一个丢盔弃甲,连他麾下的副统领——张德,都一并战死沙场。如今张副统领的尸身,已经被漠北人高悬在泰宁城楼,头颅正在被信使送往奉京城!”
在座众人都是土生土长的老幽北,自然知道中山路的泰宁城,究竟占据着怎样重要的地理位置。如今泰宁城一破,便等同于中山路的门户大开。而那位负责戍边的泰宁大将军丁朔,不但吃了一场大败,更折了一位成名已久的督府军老将!战场表现如此不堪,仅用丢盔弃甲这四个字来形容,都有些抬举他丁朔了!
颜书卿在听完战报之后,对于皇兄的担忧,也弥漫在了那张白皙的俏脸上;而齐格奇更是用力的一拍桌子、破口大骂道:
“这仗是怎么打的?我倒是听过张德这个名字,虽然他也是个无能之辈,但依城而守的本事总是有的,还不至于仅仅一夜的功夫,就被人家把脑袋给割下来了!而且,那个统军将领又是何人?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呢?”
齐格奇虽然早已成为了一名海贼,但对于兵家之事也并不外行;再加上他对昨夜阵亡的副统领张德,还有着一定程度的了解,自然便把战败的首责扣在了那位名不见经传的泰宁大将军头上。
如果不是顾忌到颜书卿还坐在对面,他一定会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这个丁朔,定然是宗族府某位皇亲的无能外戚,抱着镀金、顺便冒攻的卑鄙念头,去中山路瞎搅和的!
不过齐雁却冷笑着对忿忿不平的齐格奇摇了摇头:
“你那个熟人张德,的确是经过傅老总督多年调教的守城老将。然而漠北的领军之人,也同样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如果情报没错的话,那么即便没有那位愚不可及的泰宁大将军,在战场上胡乱指挥作战的话;只凭原本就是二流军队的中山督府军,也同样不是这一支东盟铁骑的对手!”
听了这个结论之后,曾经担任过萨满教护法的齐灵烟,好奇的开口问道:
“东盟铁骑……是东盟草场的骑兵吗?我曾与苏合其人打过几次交道,根本也不觉得他能具备任何将帅之才啊!”
“灵烟姐,您口中所说的那位苏合,已经是哪一年的老黄历了!如今的漠北草原已然打成了一锅热粥!而东盟草场的苏合,也早就被人举家赶出了漠北,现在正躲在奉京城里吃大户呢!这次进犯泰宁城的人马,全都是神石部族的队伍;他们的汗王叫做朝鲁,至于统兵大将嘛……呵呵,说出他的名字来,大家伙也都听过,老熟人了,郭兴。”
听到郭兴这个名字之后,大家也立刻陷入了回忆当中。忽然之间,李乐安一拍自己大腿,满面震惊的看着齐雁:
“是那个小侯爷郭兴吗?平北侯郭孝的儿子?这么说,北燕与漠北又再次结盟了?”
齐雁反被她给问的一愣,歪着脑袋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这才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