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秋天、冬天到春天,从柏林、维也纳、巴黎、莫斯科到洛杉矶、纽约。
凌超晗在金色大厅看了一场演出,在莫斯科的酒店看升旗,去洛杉矶顺路洽谈了一桩生意,三月中旬的时候,到了纽约。
其实,善解意在卡耐基的演奏会,凌超晗是到过现场的,茱莉亚学院,他也去过好几次。此次纽约之行,他最主要的目标是布鲁克林,是白日梦酒吧。
曼哈顿华灯初上时,凌超晗来到了布鲁克林。白日梦酒吧前,有很多黑人往来。酒吧的门上,贴着一个陈旧了的海报,海报上的女子皮肤白皙,金色波浪,身段婀娜妖娆,只是戴了一个面具。她在弹琴。
凌超晗猜想,也许白人来酒吧弹琴,又害怕引起不便,这才会戴着面具吧。
他走了进去。
自从一五年,君羡和善解意走进酒吧,白日梦就多了不少亚洲人。酒吧里很喧闹,舞台中心面具女郎在弹钢琴。
“来一份炸鸡加啤酒。”凌超晗在吧台前坐下,点了善解意同款菜品。
迎接他的是老板娘的口哨,特别响亮。
舞台前的钢琴声,戛然而止。
凌超晗一愣,随之就听老板娘蕾娜用英语喊道:“弗里德里克·弗朗索瓦·肖邦《冬风颂》。”
历史总是惊人的巧合。
《星星的女王》中写道,君羡第一次迈入白日梦酒吧,弹得就是肖邦的《冬风颂》。后来善解意被绑架那次,也是用《冬风颂》传递信号。凌超晗爱屋及乌,将《冬风颂》视为心头好。
贫民区的市民,仿佛对古典音乐充满热爱,大家听得极为认真,掌声此起彼伏。
炸鸡和啤酒已上,凌超晗大口吃肉,大杯喝酒。
曲毕,面具女郎站起身,向着观众致礼,“我有一位朋友,也是个钢琴演奏家,她热爱……东方文化。她说音乐无国界,其实我觉得,爱才是真的无国界。所以,接下来我想弹奏一首东方的曲目,叫《光辉岁月》。”
面具女郎起初用英语,报歌名时说的却是中文。
《光辉岁月》?凌超晗只觉得大脑嗡地一阵,君羡和善解意也弹过《光辉岁月》。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