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湘子闻言走上前去,看着眼前的桌案,眼中闪烁一丝考量,犹豫了一下,拿起笔,却是在纸上写了一个佛字。
见状,韩愈却是疑惑的看着韩湘子,问道,“湘子,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写一个佛字呢?”
“一个修道向佛之人,能够凝神定气,人人修道的话,便能一心向善,善心相向,若是国君也修道的话,便能天下太平,所以,湘子才会写下这个佛字。”韩湘子闻言笑道。
韩愈闻言点点头,“湘子所言倒是不无道理,若是人人修道,人人向善的话,的确能够国泰民安,可是也不能人人都去修道,比如一国之君,若是沉迷佛道,没有了进取之心的话,那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听到这话,韩湘子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说道“哦?以叔父的意思来看,只要不是国君,便可以去修道念佛了吗?”
“如果是普通百姓,能够信佛修道,自然不失为一件好事。”韩愈闻言点点头,话还没有说完,便见韩愈的夫人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拉着韩湘子的手问道,“湘子,你,你为什么要去修道啊?”
听到这话,韩愈的脸色顿时一变,猛然看向韩湘子喝道,“什么,湘子要去修道?”
随即,好似明白了什么一样,韩愈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看着韩湘子眉头紧锁,怒道,“好啊,难怪你刚刚问我,是不是国君之外的人修道就可以了,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像去修道,才会故意来写这个佛字,故意借朝堂国君来试探于我,好啊湘子,你现在都学会用这种办法来对付叔父了是不是?”
“湘子不该瞒着叔父的,只是湘子担心叔父会……”韩湘子闻言连忙说道。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韩愈一把打断。
“担心什么,担心我会反对对不对,所以你就旁敲侧击,想要让我答应你是不是,好,好一个向佛修道,湘子,你给我过来,将这个佛字给我撕了。”韩愈走到桌案前,指着那个佛字说道。
听到这话,韩湘子的脸色猛的一变,看着韩愈说道,“叔父,若是这是一张普通的白纸,不要说将他撕了,就算是让我把他吞下去,湘子也在所不辞,可是湘子身为一个修仙念佛之人,又怎么能亲手毁掉一个佛字,湘子实在做不到,还请叔父见谅。”
“放肆。”韩愈闻言勃然大怒,“抚养了你二十年,教导你礼义廉耻,为人之道,如今不过让你撕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你就推三阻四,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叔父吗?”
“哈哈哈,韩大人莫要生气,若是因此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岂不是叫韩湘子落一个忤逆不孝的骂名吗?”就在这书房之中的气氛几乎要降到冰点的时候,忽然,一声轻笑声传来,便见一袭长衫的苏星玄手持折扇,犹如浊世公子一般,缓步走来。
“苏公子?”看到苏星玄走进来,韩愈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朝苏星玄拱手道,“苏公子,这是韩某的家务事,苏公子怕是不便插手,还请公子往厢房休息,怠慢之处,韩某日后定向公子赔礼道歉。”
苏星玄闻言笑笑,“这该赔礼道歉的不是韩大人,应当是贫道才是,贫道此前掩盖身份,如今插手韩大人的家事,当请韩大人见谅才是。”
听到苏星玄的称呼,韩愈的脸色顿时一变,随即便见苏星玄手中的折扇轻摇,却是化作一杆玉杆银丝的拂尘,身上的长衫也是化作一身紫色的道袍,八卦分列,赫然一个道人家的打扮。
“你,你……”看着这一幕,韩愈指着苏星玄说不出话来。
苏星玄见状一甩手中的拂尘,笑道“韩大人不要激动,贫道知道,你向来不喜佛道,所以只能掩盖身份,如今返本归元,却是有一句话要问问韩大人,不知韩大人可曾祭孔祭祖?”
“你这话什么意思?”听到这话,韩愈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似乎察觉到苏星玄想要说些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