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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着暗金色灵光的镇邪携着光幕从天而降,早已惊动了寿静居中的弟子们,他们都来到院中仰着头用充满神往与敬畏的眼神望着郑昊一家。
镇邪落地,林素卿收了道器镇邪回丹田。
“我们从天真宗而来。”郑昊当先开口。他要不先开口说话,他怕面前这些弟子们还得呆愣下去,即使他们回过神来,也不确定有没有胆子大点的会主动招呼。
“你们是来送寿静师父最后一程的吧?”一个中年人接话道,其他弟子隐隐以他为首。
“啊……是的。”郑昊迟疑了一下,点头称是。从这中年人的话中,他已经分析出来,寿静师父应该就是寿静山上寿静居的主人,就是从天真宗来此隐修的弟子。而此时,这位寿静师兄恐怕已经到了寿命的尽头。郑昊他们一行这时到来,让这些弟子误以为是宗门得知了寿静大限将至,派人来送一程。郑昊不可能告诉他们:不是的,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宗门中根本没人关心寿静的生死。所以他说谎了。不过他也确实可以作为宗门的代表,一位理论部部长和一位理论部副部长,还不能代表宗门吗?
中年人和一众弟子都感动莫名:“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寿静师父。”这些聚集在寿静居的弟子身上的法力气息只有三个人让郑昊感觉相近,也就是说只有这三人是以天真宗种灵根之法获得的法力。其他人要么是像郑旭他们一样自己修炼出的法力,或是根本就还没拥有法力。而正是这些没有法力的弟子,令郑昊和林素卿猜测,此处隐修的寿静师兄应该没有结丹。最多只是筑基期修为,若是寿静已经结丹,不该有已经中年面貌却仍没有法力的弟子在此。
这些弟子中应该是有人感到疑惑的,他们应该能想到宗门怎么可能会派人来看望寿静师父,来送寿静师父的最后一程?特别是郑昊肯定之前的细微犹豫和迟疑。但这些都没关系,既然郑昊已经口中承认,那么就算最初郑昊一行来此另有目的,至少现在他们又多了一个目的,能够让寿静师父在生命的终点之前,得到宗门的一个肯定态度,没有人愿意去质问郑昊一行的本来目的。
“不知师兄在宗内……”中年人一边带着路,一边斟酌着开了口,可开了口之后,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才能问得妥善。这中年人也是怕郑昊一行万一也是在宗内和属城混不下去准备出来隐修的人,那待会到了寿静师父面前就不能乱说话。若是他先告诉寿静师父说宗门派人来看望你,结果郑昊一行却露了相,那就真是对不起寿静师父了!
郑昊微笑,语气平和道:“不可,真排起辈分,应该是我要称你为师兄才对。郑某名为昊,现为宗内理论部部长,也是在职的客卿。”
中年人和一众簇拥在后的弟子们皆瞠目结舌,不知如何言语了。实在是他们这些人哪里见过天真宗部长一级的人物?不说部长这个实权职位,就是客卿这个头衔便是最令人尊崇的了。就连寿静师父都只是天真宗内门弟子毕业,和客卿之间还差着精英弟子、真传弟子、核心弟子三个等级。寿静师父平日里最为推崇就是客卿,他总是说:唉,可惜我资质平庸,不曾有资格和机会听到客卿授课。
“郑老师!寿静师父生平一大憾事,便是当初在宗内山上时无缘听得客卿授课,我等请求郑老师能让寿静师父在羽化之前能得偿所愿!”中年人面色真挚,目光闪泪,语气都有些颤抖,带头便向着郑昊跪下,埋首不起,其他弟子连跟着跪下,苦苦哀求:“请郑老师成!”
郑昊无言地看着跪了一地的寿静居弟子,心中一片火热,眼中也不自禁有些湿润,他催动法力,将诸弟子扶起,正色道:“寿静师兄是令我敬佩的居士,我不敢说为他授课,只是与他互相交流,互相学习罢。”
“多谢郑老师!”
来到一间朴素厢房之外,中年人请道:“郑老师请进,寿静师父就在屋内。”
郑昊点点头,看了眼众人,扫过孩子们,最后看向林素卿,对她点头,两人迈步轻启房门,步入房中。
一进屋内,屋内陈设简朴,一桌一椅,一箱一柜一床,再无它物。而在那张老旧木床之上,躺着一位衰老得不成样子的老人。
这位老人就是寿静了吧。
郑昊来到床边,坐在床沿,神识放出,查探起寿静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