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利用曾胜来接近我的,对吗?”清浅抬起头,看向驾驶座上的何湿衣,泪盈于睫。
对面是长久的沉默,何湿衣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终是没有回答。
“为什么会是我,是因为父亲吗?”清浅的心里一直有这样的猜测,只是不愿去面对罢了。没想到,还是问出了口。
“我送你回官邸。”汽车启动。
“喀吱。”清浅一侧的车门刚被打开一丝缝隙,何湿衣已经转身扑过去扣住车门。
“你在干什么!”紧随其后的,是何湿衣的暴喝。
清浅第一次看到何湿衣那样暴怒的神情,不由得微微呆住。犹挂在眼角的眼泪,轻轻一颤,滴落到何湿衣的手背上。
安静的汽车里,两人并排坐在后座。
“如果找不到梁碧琪,拿不回文件,军部会陷入危局。接到任务时,我并不知道是你。”何湿衣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
“是我,不是我,又有什么区别?你都是要完成任务。所以,你对我的种种都是假的,是在演戏。”清浅越说越无力,到了最后都近于在低喃,头发埋在双腿间,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车窗的玻璃隔断了外面的声音,只看到小商贩们叫卖的口型,听不到声音。何湿衣放在膝上的手紧了又紧,终是抚上清浅的头发;“现在已经不重要的。”
“你不要碰我。”清浅猛的抬起头,狠狠的看一眼何湿衣。
只这一眼,何湿衣然本抚上清浅头发的手,停滞空中。
“我想静一静,你先回去吧!”清浅打开车门步出车外,外面的喧嚣声扑面而来。
“严小姐好。”记得第一次见面,他的手,暖和而粗糙……
记得当时,窗户外恰是晴空万里,他的眉目距自己是那么近,近的自己恍惚……
记得他说:“严小姐,那兰花放在窗台上确实很好看。”
记得,阵阵枪声中,是他圈着自己贴墙躲避……
然来,这些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