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保收好神木令和血书,身上扯了块破烂衣服,包裹天子剑,斜挎背后。
韩少保双腿跪地,拜了三拜,喃喃自语说道“母亲,少保受人所托,此行下山,茫茫千里,一路险阻,但愿您能天上保佑我。”
雁荡山地处十绝城东面,韩少保收拾好东西,便就下山而去。为了不引人注目,找了具死尸,换上这里衣服,弄成破烂,扮成乞丐,自是引不起他人注意。找了处水塘,打算脸上抹点泥土弄得越脏越好,无意中瞧见水塘中的自己,却是十分年轻,的确是自己十六七岁时的模样,甚为英俊。韩少保自言自语说道“年轻时也不差,长得还挺帅,怎么就找不到媳妇?穷是穷了点,但不丑啊,这些女人都是势利眼。”想到这,韩少保忍不住呸了口。
韩少保躲着山下三王军队,听说发现周帝行踪,大队人马被吸引了过去,韩少保趁着夜色逃出了雁荡山,出了东城,跟随城中一队乞丐,一路要饭出了城,往北去了。
韩少保深知他这个看似风光无限的大周使者,其实凶险万分,倘若泄露了身份,多半必死无疑。韩少保想搏一搏,搏得好风光无限,搏不好无非再死一次罢,反正比别人多活一次,赚了值了。
一路上,韩少保尽量独自赶路,不随人流,极尽低调,想着越快越好,赶到龙城,把血书交到秦王殿下手中,然后混个一官半职,娶个老婆,生个孩子,老婆孩子热炕头,岂不美滋滋。想到这,韩少保又呸了一口,大骂自己没出息是个废物,怎么还惦记着女人,被骗了一次还不长记性。
出了十绝城,周边城池时常有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兵马火急火燎的往十绝城赶去,众多兵马当中有打着凉王旗帜的,有打着代王旗帜的,还有打着楚王旗帜的等等,不一而足。各地城池城防增加大量兵力,各城门口盘查的十分严密,俨然一副大战在即的模样。
往北而去,走到了大周皇帝十五子楚王和魏王的边界封地贺兰城,城池戒严,所有人全部不准通行。韩少保只好绕道,打算翻越洞庭山,徒步绕行。因是常年在工地上干活,体质比一般人要好,这些路程对韩少保而言,倒不是困难,困难的是手里没钱,有时候研究手里这把天子剑,真想把它卖了换点钱用用。背着这把剑,又不会功夫,假如碰到高手,岂不死绝,还不如烧火棍好使。
韩少保一路扮做乞丐,走到城郊处一村庄,实在饿得紧,见那户村庄外头有一果子树,树上长有满满的果子,便爬上树来采摘了些果子来吃。
那村庄规模不大,约有十几户人家,村庄里的农户见有一乞丐偷摘果子吃,不由分说,拿着棍子照着韩少保就打。
“狗、日的,下手这么狠!”韩少保反抗,与那农户对打,却根本不是对手。
韩少保被打得七荤八素,农户的儿子年纪约莫有韩少保一般大小,见韩少保身后背着把剑,伸手来抢,韩少保不从,又打不过,便张嘴咬来,那农户儿子性情暴躁冲动,见眼前这一小乞丐还敢咬他,随手拿起地上一块石头就照韩少保头上砸去。
哐当一声,那农户少年手中石头被打飞,手腕上挨了一鞭子,留下了道鲜红的血印。
少年痛得心里倒抽了口凉气,抬头看去,刚才救韩少保的那一鞭子正是大周楚王慕容让的嫡长女慕容然郡主。
慕容然一身铠甲戎装,骑着高头大马,十六七八的年纪,身后跟随一队十几人王府亲兵,好不神气威风,她拿着马鞭,怒斥道“你一贱民,竟敢在我大周境内蓄意伤人,实在胆大包天。”
农户忙拉开他儿子,跪倒在地,吓得头磕如捣蒜,不敢抬头,说道“郡主殿下,小儿无意伤人,请殿下赎罪。”
“这臭乞丐偷我家果子,实在该打。”那少年仍旧不甘示弱,丝毫不像他父亲那般胆小害怕郡主。
“那也绝不可滥用私刑!”慕容然马鞭指着那少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昂首挺胸说道“在下武英,见过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