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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张阎罗去了禁军统领聂之荣府邸,找聂之荣喝酒,其意不言而喻。
聂之荣连连拒绝,忙是说道:“前辈,明日有要事,喝酒还是不必了,恐会误事。”
“统领大人现在连我老张的面子都不给了是吗?明日世子下葬,我老张便就要请辞回乡,以后怕是再也不能与你见面了。今夜你我喝得不是酒,而是昔日情怀。我老张愿兄弟你能步步高升,不要像我这样落得现在这般下场。”张阎罗说着说着,不禁情难自己,对着统领聂之荣有些伤感说道:“所谓人走茶水凉,想我老张昔日府邸门前车水马龙,如今已是孤坟野冢再无朋友。本以为聂之荣你不是他们那般宵小小人,却是连着分别酒都不与我老张喝。唉,罢了,既然统领大人不愿赏脸,我老张不过一贱民而已,如何敢拂统领大人心意。大人,小人打搅了,小人知罪,这就告辞而去。”
张阎罗说罢就要走,禁军统领聂之荣赶忙拦住了张阎罗。
“前辈,你何故说这些伤你我感情的话。昔时多被前辈关照过,我聂之荣绝不是那种眼巴踩低之人。这些日子与前辈相处,前辈不知吾意吗?非是晚辈驳了前辈面子,的确是职责所在。王上把青田宫安危交到晚辈的手里,晚辈如何能有负王恩啊。前辈不要生气,待明日诸事皆定,晚辈再与前辈痛饮一番!”聂之荣言辞真切与张阎罗说道。
“明日是待不到了。世子下葬后,便就要马不停蹄离开淄丘城,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子纠对我等这些世子府旧人,极为仇视,怕是不能容,还是早点离开这里方为明智之举。”张阎罗转身拿过桌子上的酒壶和酒杯,倒了两杯酒,与禁军统领聂之荣一人一杯,说道:“那就对饮一杯,当作是我老张的送行之酒罢了。”
张阎罗看着聂之荣,聂之荣接过手里酒杯,与张阎罗对碰了一下,说道:“前辈,明日恕晚辈不能相送,一路走好,有缘再见。”
聂之荣一饮而尽,张阎罗端着酒杯,走到了统领聂之荣跟前,一个故意踉跄扑倒在聂之荣身上,手中酒杯里的酒洒了统领聂之荣一身。张阎罗连忙伸手替聂之荣,却忘记了左手还拿着酒壶,情急之下酒壶里的酒都洒在了聂之荣身上,更加手忙脚乱。张阎罗擦拭着聂之荣身上,趁机一个偷龙转凤,将聂之荣怀里的腰牌偷藏到了袖子里。
张阎罗连声抱歉,赶紧叫来旁边伺候等着的婢女,说道:“快带大人下去换套衣服。”
禁军统领聂之荣说道:“前辈,你稍等片刻,晚辈去换套衣服出来。”
“适才无心之举,还请统领大人不要介怀!”张阎罗欲要作揖赔礼说道。
聂之荣出手拦住了张阎罗,说道:“前辈莫要说了,此话有伤情分。”
聂之荣离开此处,张阎罗见其走远,也便离开了他的府邸,迅速返回了世子府邸。
韩少保等人见张阎罗返回,韩少保问道:“张叔,得手了没有?”
张阎罗点头示意,世子府邸众人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就绪,等待天明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世子府邸熄灭所有火把,众人部躲藏于屋内,四周万籁俱寂,偶尔听得几声轻微的鸟叫,好似初春已经来了。众人沉默不言,死死的盯着天上的月亮,在等待着第一缕东方鱼肚白划破黑暗天际,露出第一道余光。常惊呼时间过得如此之快的韩少保,今天却是觉得时间异常漫长,煎熬的等待着,每个人心里都紧张到了极致,只闻扑通扑通心跳之声,其他再无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处于紧张兴奋之中的众人们毫无睡意,只觉漫无天际的黑暗之中有些许泛白之光穿破浓浓黑雾,在广阔的天际留下了踪迹,宣告新的一天已经来了。
“现在什么时间?”韩少保轻声询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