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思没有办法在如此的场景中倾诉。
老道士拂尘一扬,“观中有一菩提树,香客们都爱写几句祈愿在红布挂上去,姑娘不如也试试?后堂有布和笔。”
柳氏当然看出他借一步的委婉意思,颔首应是,两人就去后堂。
等到无外人之处,老道士才发话,“我看姑娘有些话不方便外面说,这里僻静,若是有求而来,不妨直话。”
这老头刚来观里不久,就把卖药不见光的地方整饬得口碑载道人人夸赞,莫不是已经取缔那些歪门邪道回归正路?若是如此,她还能怎讲?
对方看她还是踌躇不语,心眼通明,先抖了里子,“姑娘不想讲,大抵有些顾忌。我们做道士的,一则与鬼神相通、布道施法,二则炼丹修炼也渡人养生。”
“姑娘说神力无法,那自是求药的人力了。”
女人叹口气,“道长果然法眼通天。”
对方抚掌大笑,“这有什么避忌!先前我也与姑娘说过,道士要混口饭吃,替人炼药卖丹实在正常,莫说远的,就此时此刻,观中那味仙茸还阳丹还热卖着。”
还阳能还什么阳?当然是整城已婚妇女夜生活质量保证的那个阳。壮肾补阳,重振雄风,哪个食色男女不追求?
老头子促狭的笑虽然不猥琐,但柳思思还是有点尴尬。但尴尬完就放了大半的心。
显而易见,道观虽然名声正了,但业务不全正,还关心着男女老少床榻和谐不和谐的实在事儿。
柳思思不好直说自己想要求什么,只道,“我为自己寻了一门依靠,后半生的幸福业已找到去处,但实在忐忑,因是再嫁,总有些不安,瞧不出别人对我有几分情意,倘若他总是若即若离的,怎见得能走到一起?”
一个寡妇二嫁做妾,那是权衡利弊后投个去处,怎会在乎人家有没有情意。“年轻人羞于自表,一层窗户纸还糊着,难免矜持内敛些。”深知内里的老道士笑眯眯地摸了摸胡子,“姑娘所忧,贫道懂了。请随我来。”
他将柳思思带到一角,打开一间屋子,里间陈列着各种瓶罐像是个库房。老道士拿出一盒子,打开里面是盘得整整齐齐的红色香线。
“你把此物拿去。”他一张褶子脸又是那种促狭的笑,神神秘秘地放低声音,“这叫梦合香,闻此香者,若是已生心意,与你待在一处自是热情非常。”
一心想着当回女妖精榨唐僧的柳思思小脸一红,但非常实诚地接过香线。
老道士临走时欲盖弥彰,“不过姑娘用时需小心……”他一双眼目略浮几丝浑浊,“此物最好不要沾上血腥。”
柳思思问询地投去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