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尹志清等人离开,谭婆开门放了姜颉彦等人出来。
谭婆要引姜颉彦进正房,姜颉彦忙推辞,“谭婆婆,我等外男进去怕不妥当。”
谭婆道:“姜公子年纪轻轻,怎么这样迂腐!做人但求无愧于心,干什么一定要被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束缚。夫人刚才也说了,是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你,若是能在院中讲又何必请你进屋去!”
姜颉彦心道惭愧,便也不再推辞,跟着谭婆进入屋中。
环顾四周屋中靠东的墙边放着一只长条供桌,桌上设了两个牌位,左边的上书‘故显考父尹湖南之灵位’,右边的上书“故显妣母尹氏云娘之灵位”。供桌上香炉已经打翻,各色果品四处散落,显见的是刚才尹志清进来大肆破坏的后果。
姜颉彦微微纳罕,这牌位是以子氏的名义供奉的,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谢彩衣的房间里。
谢彩衣在尹蝉的搀扶下从里间出来,她眼睛红红的,可能是刚哭过。
见姜颉彦盯着那牌位看,她惨然道:“姜公子一定觉得奇怪,这该当子嗣供奉在祠堂的灵位怎么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唉,还不是因为尹志清那个不孝子不肯供奉老爷,偷偷将他爹的牌位给丢了,我才捡回来的。又想着云夫人对我恩重如山,大约也是相同老爷在一处的,所以也悄悄将其从祠堂拿了出来供奉在一起。”
说到这里,她悲从心来,忍不住又抽泣起来。尹蝉低低安慰母亲,却只惹的她哭的更厉害。
谭婆端了茶水进来,瞧这情形,劝道:“追思亡人固然是人之常情,但夫人还请保重些吧!大夫说了,你这眼睛不好再哭的过猛,仔细失明!小姐也请多宽宥宽宥母亲!”
尹蝉气愤道:“光宽宥有什么用?只要尹志清不来找麻烦,母亲何至于如此。”
谭婆叹了口气,一盏一盏将茶盏送到各人手上,又转过去清理供桌。
姜颉彦心中感怀,问道:“夫人说有事情拜托,不知所为何事?”
谢彩衣强忍着悲伤道:“我知道,尹志清请姜公子来是为了除禧。而我求公子能手下留情!”
姜颉彦道:“夫人不说我也会手下留情的。老爷子并没有害人,若他真的还在府上,那一定是有心愿未了,只要替他完成心愿,他自然就会离开了。”
谢彩衣泪水涟涟,“老爷从来不害人,他是被人害了!”
“母亲!”尹蝉出声阻止。
谢彩衣却道:“婵儿,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尹志清的所作所为母亲还是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