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舒绿回去之后又泡了个热水澡,当天晚上还是再次发起高烧来。
次日是大年初一,按照规矩,他们要去给叶督军夫妇拜年,但叶子琛在楼下等了好久,舒绿仍然没有下楼,他便叫刘嫂上去看看。
刘嫂敲了半天门没人回应,下来说:“少夫人昨天受了风寒,别又像上次一样生病了吧?”
刘嫂这话让叶子琛莫名有些心慌,舒绿昨天晚上就有些不大对劲,别真的生病了,他赶紧拿了备用钥匙上去。
舒绿果然病了,浑身火烫,两颊绯红,原本小巧饱满的嘴唇上都烧得起了皮。
“小绿,小绿,你怎么样了?”叶子琛倒了杯水,发现水是凉的,心头不由火起,训斥道:“少夫人屋里的暖水壶不保温了你们都不知道吗?怎么伺候的?”
刘嫂吓了一大跳:“是是是,是我的错,我这就去换。”这件事少夫人没说啊,她也不知道啊,况且少夫人不喜欢别人随便进她的房间,她也没办法啊。
叶子琛很想把舒绿抱起来,送去医院,但是现在他这个状况连个稍微重一点的东西都提不动,更不要说抱个人了。虽然舒绿长得娇小,却也有八九十斤。他突然好恨自己的病,若是没有这个病,也不至于很多事都没法去做。
“小绿,小绿,我们起来去医院好不好?”
舒绿烧得糊里糊涂,看见叶子琛还是撑了起来:“好。”她坐在床上不动,叶子琛只好拿了衣服来给她。
她磨磨蹭蹭地就是不愿意往身上套,叶子琛道:“要我来帮你穿吗?”
“大哥,我听说医院里打针特别疼,是不是真的?”舒绿长这么大,身体一直很好,她师父也一直帮她调理。若是有什么小伤风感冒的,她师父随便扎两针必然就好了,哪里用得着去医院?
叶子琛失笑:“你自己都敢给别人扎针,还怕打针?你放心吧,不疼的!”
舒绿还是不想去,在这个时代中医被西医排斥,同样学中医的也十分排斥西医。她师父曾说过,中医和西医各有所长,因此她并不排斥世人去看西医,但是不排斥是一回事,让她自己进医院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这辈子也就只有她师父给她扎过针,她对师父十分信任,师父的医术也十分高明,针到病除,但是她能让师父扎针不代表她就同样能让别人扎针啊。
舒绿道:“以前我生病都是我师父给我扎针的。”
“你还有师父?”叶子琛对她的身世是调查过的,但是却不知道她还有个师父,而对她昨天表现出来的施针救人的本事他也同样好奇。
舒绿的师父曾经犯了事,被通缉,在他们家一直以长工自居,所以叶子琛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她点点头:“我当然有师父了,不然我的针法是跟谁学的?”说到这里她忽然道,“大哥,等我师父来了霖州,我请他来给你瞧病,我师父很厉害的,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好,等你师父来了,我请他来帮我看病。你的本领这么好,你师父一定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