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几十分钟后,教授到达医院。
教授看到了她。
他只比她落后不到二十分钟。
可已经来得迟了。
女士的手臂上残留着血迹,双掌捂着脸,用胳膊支撑着头,坐在椅子上。
教授轻轻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王希之几乎要被绝顶的悲愤和怒火淹没,用尽无数的理智和克制也仅能做到不迁怒于身边这个人,不把自己现在快要决堤的情绪发泄出来。
“是的,我知道这件事。”教授没有伸手碰她,对她轻声说。“不论我是否考虑到了纪,都不能否认,我最后放弃了考虑。”
他去酒店,那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而他也从警察那里,知道了前因后果。
“或者说,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到了,然后我对帕瓦罗蒂说,‘算了,没什么’。”
教授说这些,是想她哪怕揪着他的领子痛哭或者质问他也好。女士以前最喜欢生他的气了,这样发泄一下,她也许会好受一点。
“我明明考虑到了,但我只是不想管。”
他说完以后,依旧没有回应,如果不是她的手掌指缝间渗着泪水,她正在抽噎,甚至看不出她在哭泣。
教授抚摸她的背,说“不要这样,王,说点什么。”
“不要忍着。”
“王?”
王希之始终没有能回应他。
好像是一根蜡烛,火焰快熄灭时,它明亮了了后一瞬。
而现在火焰的炙热,使教授不敢轻易把她纳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