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怡秋看着匣子三层,放着的那几章地契,这是母亲冯氏为家里在老家置办的私产。
除了老家的这些地契,母亲留下的其他东西,跟高家人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些产业都是她的嫁妆,除了她的子女,在父亲高寻安早已亡故的情况下,夫家其他任何人都没有继承的资格。
高怡秋看着面前的匣子,默默的想,不知道母亲当初有没有想过,她独自留在世上的女儿,会因为这些产业而丢了性命。
可能她也曾经想到过吧,只是没有可以嘱托的人罢了,外祖父冯之山也是草根出身,不只出身草根,更是连亲近的兄弟都没有。
至于母亲的外家,也是人才凋零,根本找不出一个能托付的人。
高怡秋看着眼前的匣子,轻轻的叹了口气。
父亲高寻安,只是个乡下小子,后娘面甜心苦,在家里待不下去的高寻安,早早的参了军,后来被将军冯之山看重,把独生闺女嫁给了他。
高寻安的父亲,在儿子在军中出头后,也举家搬到了京城。
儿子娶了媳妇,他就带着全家,住进了儿子家里,虽说是儿子家里,却是冯氏的陪嫁宅子。老头也没福气,没过上两年的好日子,人就去了。
冯氏掌家,高家人的一应开支,全部出自高寻安的俸禄,余下一些银两,在高家老家全部买成了祭田,和少量的私田。
冯氏在世时什么都好,她一离世,给年幼的闺女,留下了那么大笔的家业,更何况李氏还不是亲祖母,就算她这个祖母是亲的,在那么大的一份家业面前,也不敢说她能保持住本心。
高怡秋拿起第三层放着的地契和钥匙:“多亏了还有这条生路,如果连这条生路都没有,除了携款跑路保住自己的性命,其他我也无能为力了。”
把第三层的东西,还有从另外两层拿出来的,几张银票,外加几处房契地契,都贴身放好。其他的那些银票和地契房契,找出一个小一些的匣子,卷吧卷吧都一口气塞进了匣子里,上了锁放好。
又把那个被自己,拿空了的三层的匣子上了锁,从新放回到原来的地方。这才躺下睡起了回笼觉。
李氏那边应该是得了巧云的消息,担心高怡秋再对着他们发作,一上午再没让人过来,正好让高怡秋好好的补了一觉。
……
刘嬷嬷在内室门口已经徘徊了好久,担心高怡秋自己在里面,想敲门,又害怕她发脾气。
正不知道该怎么好,内室里响起了拉开门闩的声音。
高怡秋只打开门闩,又回到床上坐着,刘嬷嬷进来收拾之前打翻的妆奁,巧云也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