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谈会后,水榭后的假山旁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吵嚷,竟似有人当众动手打架了!
“什么‘二王’,我看也不过尔尔,徒有虚名华而不实。尤其是那个王弼,看样子才二十岁吧,年纪还没我大呢,居然敢吹嘘什么博览群书著作等身,未免也太骄狂自大了些,指不定从哪儿抄的呢?”
说话酸溜溜的这位,穿着深茶色薄衫,正是方才在听席中站出来公然质疑王弼观点的那个年轻人。
“有可能,也不知何尚书看上他哪点儿了,居然将他收作关门弟子了……”在旁附和的是他的身边同伴。
都说文人相轻,原来是这么个轻法儿。
黑衣青年眼神阴戾,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亲亲热热地一左一右揽起正在说话议论的那两位肩膀,把他二位揽向人群之后。
“哎?你哪个啊?”
“我们好像不认识你吧……”那二位一脸迷茫地被他拽向后面。
黑衣青年勾起唇角阴恻恻地一笑,“这不重要,我认识你们就行了……”随即一拳一个,打向那二位的脸颊。
“这拳是让你们长长记性,有本事你也让何尚书看中收作弟子,在人背后乱嚼人什么舌根!”说着又狠狠使劲推了他们一把,他似乎练过些功夫,差点把那两人推了个跟头。
“你谁啊你!你算哪根儿葱?我们有没有本事,关你什么事!”
“就是,你管的着吗?你凭什么打人?”
那位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他原非京城人氏,今日特地和几个同伴从京外赶来参加清谈会,此人一贯好出些风头,本打算欲借着清谈之机露把脸,给吏部尚书留个好印象,将来好进京谋个一官半职。
孰料先是被王弼当堂驳得灰溜溜的哑口无言,临走了又被一个莫名其妙的跳出来的黑衣小子打了脸,还当众推搡威胁,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几人当下就揪扯着打在一处。
看见这边动了手,那人的几个同伴也闻声赶来助阵。
此处的骚动和动静很快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那边何人喧哗?”何晏蹙了蹙眉头,被几人簇拥着朝这边走过来。
“快走快走,何尚书过来了……”那人的几个同伴赶紧把他拉走了。
钟会又不甘地狠狠瞪了那几人一眼,也向府外外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