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香凝的墓地回来,梁有情甩开君芜,转道去了吏部。
吏部侍郎蔡适高听侍卫禀报说梁有情来了,当即丢了手上的活,竟比侍卫还快一步到了门口。
难得见梁有情主动来找自己,蔡适高非常地兴奋。他朝着梁有情拱了拱手,笑逐颜开地问道:“有情,今日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梁有情看身蔡适高身后的侍卫强忍笑意的模样,面露尬色。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次过来,是有事想请蔡侍郎帮忙。”梁有情道。
“哦?”蔡适高言笑晏晏,“究竟是什么要紧事还值得你亲自跑一趟,随便差个人过来不就行了,只要我能帮得上的,蔡某一定竭尽全力。”
蔡适高心想,梁有情就是借着找他帮忙的由头来见他的。
梁有情假装没有读懂蔡适高潜藏的意思,颔首笑道:“就是上次跟侍郎提到过的,关于前任河州牧罗天翔的。”
蔡适高万没想到梁有情是为此事来的,脚下蓦地一顿,脸上笑容也瞬间凝固,“罗天翔啊......他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好端端的,有情你又问他做什么?”
凡是在官场混的,无论老与少,都是千年的狐狸,聪明得很,别人休想从他们的跟里套些有用的话来。别看蔡适高整日将喜欢梁有情挂在嘴上,可若真涉及到个人私利上的事儿,孰轻孰重,他掂量得非常清楚。
但他越是这样遮遮掩掩,梁有情便越觉得这里面有鬼。
梁有情也不急,淡淡一笑后对蔡适高道,“倒也不做什么,就是有些疑点还没有弄清楚,一直搁在我心里,闷得我难受罢了。”
蔡适高呵呵笑了两声,心想到底是个姑娘家,不经事,于是便道:“有情你有何疑问,先说来听听。”
梁有情故作片刻思索,道:“比如罗天翔曾在京兆府干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被贬到了河州。”
“被贬?”蔡适高笑着摇了摇头,“有情你怕是有所误解,罗天翔在礼部时资历不够,能力亦有所欠缺,虽为侍郎,却没几个人心甘情愿地受他管辖,去到河州,虽然从正三品降到了四品,但毕竟是一州之长,他手中的权利可比在礼部的时候大多了。”
蔡适高跟梁有情说,罗天翔是明降暗升。
但梁有情却不这样认为,她觉得恰恰相反。
罗天翔能从京兆府一个无名小官儿一夜之间升任礼部侍郎,定是个有能力和手段的人,加之他是太后的人,再升为尚书是迟早的事。
蔡适高说他资历不够,不过是为了将他调离熙京用的幌子罢了,至于能力,试问在这三省六部之中,又有几个是有着真才实学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