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予瞥了一眼温故鸢身后的温瑜之,温润的眸子里此时藏着讽刺和深意。

    天知道,他看到那个女人和温瑜之有说有笑走来,又想到昨天上山时也是和他一起走,心里是多想撕了这个六皇子。这个人他还没玩腻,敢和他抢人,怕不是活腻了吧。

    温瑜之被江池予的目光灼的脸发白,他与温故鸢同行而来,他们却相隔着距离,江池予见到温故鸢便可拥她入怀,唤她妻主,亲昵无比,这分明是在挑衅他么,面色微微含着愠怒,脆生生打断,“故鸢表姐,皇爷爷还在等我们呢。”

    温故鸢回过神,下意识挣开了江池予的怀抱,她并不是厌恶和他有肢体接触,但也有懊恼,她刚才在想什么啊,那可是她要照顾的弟弟啊,对自己的弟弟心神荡漾,自己还是不是个人了,而且她还要问人家寻法子治病呢。

    小予儿心思单纯,她心思却是如此龌鹾,怎么能这样。

    “妻主,我们还是走罢,莫叫皇爷爷等急了。”江池予依旧是温润乖巧的模样,但眸子掩藏的血红色在悄然翻涌。

    温故鸢回了一个笑容,不经意试探,“凤吟寺的香火味浓重,小予儿没有感觉身体有恙吧?”

    “那倒没有。”

    “那便好,听说凤吟寺的祈愿树很是灵验,心想事成,小予儿可要想好了再许一个。”

    所谓祈愿树,是一株上古菩提树,两丈多高粗壮的树干上垂下来,叶长千年茂,根扎大地深,树干如龙,树冠如云向四周散开,虬枝蜿蜒,枝繁叶茂。

    凤吟寺作为东玉的国寺,慕名而来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香火旺盛,而这株祈愿树也是名震四方。据说是在建寺时就已有百年,日日夜夜吸取天地日月精华,又吸取人间千万香火,受佛光普照,若是许下什么心愿,极为显灵。

    心愿能否真的实现并不重要,也没人求证,但也是一个寄托盼头和希冀的地方。

    入了秋树叶也还是郁郁葱葱,枝干上面已经系上了许许多多写了字的红色绸带,像是把翠绿的菩提树都染红了,那都是香客们的希冀,随风飘荡在空中煞是好看。

    祈愿不在祈福仪式内,大臣们想来便来讨个喜庆,也不必拘礼。

    “你这孩子,怎来的如此慢,瑜之是不是偷懒了?”萧若珂不免稍稍数落一句,又将手上的红色绸缎条一一放入他们手中,“哀家已让圆善大师诵经过了,写好便挂上罢,哀家老了这些玩意儿还是你们年轻人玩,哀家在这你们也不舒坦。”

    “皇爷爷不老,青春永驻。”温故鸢笑眯眯回了一声。

    “皇爷爷慢走。”

    “皇爷爷慢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