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他在哪儿。”顾语吟醒来的听到的便是从隔壁传来的声音,双手被铁链紧紧束缚在墙上,丝毫动弹不得,顾语吟试着扭了扭,最终作罢。
“折了这太子之位,你说,值得么。”嗓音忽近忽远,对视的人却是剑拔弩张。
“你呢,折了一个儿子,值得么。”迟离大笑,自他回京起,便是一路污水泼在身上,从太子,到沅王,再到如今的阶下囚,可笑。
“闭嘴!”郯亲王身边的侍从起脚飞踹,迟离的身子重重砸在了冰冷坚硬的墙面上,连带着一阵钻心的疼,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如今高高在上的郯亲王“啐”了一声,便带着侍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天牢,听到走路声,顾语吟连忙紧闭着双眼,装作还未醒来的样子。
另一头,四五个官兵正围坐在一张桌子边,点着油烛灯喝酒作兴,好不热闹,没几分钟,一切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顾语吟悄悄睁开一看,一路上的烛火晃动,微微又有着脚步声。
“嘎吱。”迟离的牢门又被推开,除此之外却没听到什么响动。像昨日成亲一样,青木在迟离晕倒的额间烙下一吻,便转身离开,顾语吟只见一个官兵打扮的人脚步匆匆,转瞬间消失不见。
“吱吱”声越来越近,一只豆大的通体漆黑的小老鼠从牢房外爬过,钻过栅栏,进了迟离的牢内,顾语吟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她知道这不是第一只,也不会是最后一只。好在此刻有人助他们躲过了这一时的鼠疫。
“你们两个,走。”从外又来了一队官兵,分别打开顾语吟和迟离的牢门,半推半拉着,将两人带去了别处。
“跪下。”顾语吟从背后被猛地敲了一棍子,跪了下来,侧目,迟离竟是早已双膝跪地,左腿处早已血渍斑驳,望着渗人。
“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台上人的声音让迟离猛地抬起了头,眼神中透露的满是不可置信,看清后又是直起身子瞬间弯了下去,难以开口。
主审那人,顾语吟也是认识的,这诺大南朝梁,又有谁不会认得呢,万民所托,拯救苍生的前太子之师,云苍阁老。
杀子,废太子,谋逆,落狱。一切好似突然理所当然的连了起来,实在可笑,沅王本人对自己谋逆一事竟只知主谋是自己的师傅,其中细节,可笑的一无所知。
大婚前夕,沅王府内。
“如师傅所言,一切本王都安排妥当。”青木独自坐于屏风之后,大堂上,沅王在和云苍商量对三皇子的致命一击。
“好,为师已经拿到了三皇子的亲笔书信,不日便会取其要害。”云苍阁老满意的痛饮一杯茶,“你的太子之位,自也是很快便回到你的手里。”
沅王朗目微阖,不可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