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这是最后一餐,中午的饭菜丰盛得有点惊人,邹喻连吃了两碗米饭,撑得不行了,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
他艰难地把东西放进行李箱里,坐在床上喘了会儿气,随后挪到窦章房间前,用他那石膏腿噔噔敲门:“窦章,我进来了?”
过了会儿,房间里没动静,他心里纳闷,又敲了敲,高声说道:“不说话的话,我就进来了?”
他在心里默数三二一,随后慢慢开门,门口地上横着装了一半的行李箱,衣服叠了一半,他四处看看,往厕所走去,门关着,但还是没人。
“奇怪,去哪儿了?”邹喻挠挠头,往自己房间走去。
刚走出房间,邹喻就迎面撞上窦章,单脚着力的他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一仰,险些就要摔倒地上,仓促间,他伸手抓住一样东西,只听见“呲啦”一声,他脱力了,一屁股坐到了——行李箱上。
厚厚的衣服给屁股做了个缓冲,邹喻心有余悸地按着屁股,幸好这有个行李箱,不然他的屁股就——
“多亏了你的行李箱,”他抓住窦章伸过来的手,没使一点劲,就被拉了起来,“我刚拽掉了什么东——”
邹喻抬起头,视线对上窦章时,瞬间僵住。
衬衫第二颗纽扣阵亡,凶手是谁不言而喻,失去纽扣的衣领松松垮垮地敞开,露出胸前锁骨和大片肌肤,白白的。
邹喻呆呆地盯着,旋即,刷得移开视线,像被烫到一般,他眼神躲闪,手足无措地挪过去:“那,那什么,太快了,我就,对不起啊,把你衣服扯,扯坏了。”
邹喻颤抖着手,万分纠结地捏着衣领的一角,给窦章合回去,然而,夏日的衬衫较薄,不太能立起来,邹喻一松手,那领子就耷了下来,像是存心和邹喻作对一样。
反复三次后,邹喻低头紧闭上眼,慢慢后退一步,说道:“我,我帮你找找扣子,或许,还能,补回去。”
他的声音越说越轻,别说窦章信不信了,邹喻自己都不相信他说的“补回去”,饶是再难以置信,他也还是眯着眼在地上找来找去。
白色的扣子很小,很难找,一直弯着腰也很累,邹喻找了一阵后,直起腰锤着,说道:“要不你先换一件,我再继续找找。”
话音刚落,他的腰就被人扶住,邹喻下意识挺住腰,顺着那股力,他被推到床边,随后,他听见窦章说道。
“没事,不用找,你在这坐会儿,我去换件衣服。”
邹喻愣愣地点头,等人拿着衣服走进卫生间后,他才记起来自己来的目的:“你刚刚去哪儿了?”
卫生间的门虚虚掩着,邹喻能听到里面衣服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