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刚摆好食物,倒满两杯酒,对依然无动于衷的许文龙说道:“吃吧吃吧,随便吃,用不着见外。吃饱喝足了,我们再来谈点正经事!”
许文龙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和他轻轻一碰,仰起头一口气喝个精光。
“请随便用!”沈刚跟着一口喝完杯中酒,指一指草堆上的肉食示意道。于是两人盘腿盘脚席地而坐,一边大口饮着上品佳酿,一边狼吞虎咽着又香又脆的烤肉。不多一会儿,一大包肉食便在两人狂嚼大咽下消灭殆尽,只留下满地碎散零乱的骨头。
许文龙把杯中威士忌一饮而光,抹着嘴平静地对沈刚说道:“谢谢你的款待。说吧,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洗耳恭听着。”
沈刚哈哈一笑,泰然自若端起酒杯,有滋有味呷了一口酒,再低着头饶有兴趣把玩着手上杯子,半天没有回答。
许文龙也不勉强,只用恬然平淡的目光看着他……
沈刚看着看着,蓦然间眼一瞪,脸一沉,变戏法般换上一副冰冷之极的可怕凶相,用凌厉如炬的目光直视着许文龙双眼,板着脸一字一顿说道:“你不是普通基建人员,你是军人,而且不是一般的军人!告诉我,你是华夏哪支特种部队的?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许文龙吃那一惊,急忙苦笑着说道:“如果你们想把我杀了灭口,那就尽管动手吧,用不着找什么借口,更用不着耍这套惑人把戏。谁让我鬼迷心窍巴巴从华夏跑到这里来,又自动自觉送上你们的砧板呢?”他早对沈刚的来意做了无数种猜测,还一一想好了应对之策。
沈刚嘴一撇,满头满脸呈现一股不屑一顾之色。他拍了拍腰上手枪,神情缓和却又自鸣得意地说道:“如果我要你死,也许你早没命了!就是现在,我也可以一枪把你给毙了,无非给你安个意欲夺枪逃跑的理由而已!”
“当然,不过赛菲拉也永远拿不到自己的钱了,你觉得他会开心吗?”许文龙耸了耸肩,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一副听天由命的无奈相。
沈刚一楞,不由斜眼看着许文龙,一脸严肃地说道:“其实,从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一定负有某种特殊使命!”
“那你这次完判断失误,切切实实看走了眼!”许文龙嘲弄地回答。
“是吗?”沈刚微微一笑,摇着头否认道,“我们就先从你打猎说起吧……”
“一个枪法奇差、在山上折腾半天连根鸟毛也没得到的蹩脚猎人,也值得你如此津津乐道吗?”许文龙自我解嘲地说道。
“那只是表象而已,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沈刚目光灼灼看着许文龙说道,“你把猎物挂在树上连开四五枪而没有击中,从而获得‘蹩脚猎人’的称号。但事后我仔细观察了你射在树上的弹着点,可以说是枪枪不离猎物一公分距离,有的甚至重合在一起。这对一个枪法奇差的猎手来说,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你认为呢?”
许文龙吃了一惊,想不到此人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判断得如此毫厘不差,确实不可小觑,看来应该小心应付才对!想到这里,他于是装着十分讶然的样子说道:“是吗?也许是巧合吧,或许是你不小心看错了,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好一个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沈刚目光定定看着许文龙,继续认真分析道,“当黑熊卫兵冷不防挥枪从后面给你一枪托时,你脸色突变,身体微微下沉,右脚下意识迈了一小步,这是一个标准闪避攻击姿势,也是一个经过长期特别训练之人,在遇到危险时固有的第一反应。虽然这些变化细微短暂,稍纵即逝,但仍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挨一枪托是很痛很难受的,而且还极有可能丧命!你愿意不明不白、稀里糊涂丢掉性命吗?如果你有能力避免的话。”许文龙摸着自己后脑勺苦笑着说道。
“这正是你的过人之处,也正好说明你是有预谋有目的、而且千方百计想打入这个基地!”沈刚话锋一转,语气尤其变得神秘莫测,“你这双鞋很特别很沉重,自打你意识到弄丢之后,就一直在有意无意打量士兵们双脚,我猜你很想把这双鞋找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