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极其压抑,袁大娘子坐在高座上冷着脸,而她的身前则跪着萧溪婷的另一个贴身丫鬟天竹。

    天竹瑟缩着身子,瞧着似是惊恐,可若是挑起她的脸便能瞧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哪里有半分惧怕呢?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严刑逼供?”袁大娘子语气充斥着凌厉,似乎下一刹便能将天竹活剥生吃了一般,骇的天竹一哆嗦,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添了一分犹豫。

    天竹犹豫了好半晌,终是颤颤巍巍地回道“大娘子,芙蕖的死奴婢还是在来时才知晓的,奴婢真的不知内幕啊!”

    袁大娘子沉吟了好半晌,最终到底是松了口风,“好,你既然如此说那我便信你一次,你只管告诉我这几日芙蕖可有什么异常?”

    “若说异常,奴婢并未发觉她有何异常……”天竹思量了好半晌后摇了摇头。

    “你再仔细想想。”袁大娘子皱了皱眉,她不信芙蕖没有一丝丝异常,哪怕芙蕖是自杀,她也应该有些消极低沉的迹象才对,若是与人起了争执,那更是会显露出几分气恼,而天竹是与芙蕖一同伺候萧溪婷的丫鬟,定会瞧出一些端倪的。

    天竹思索了半晌,眸光骤然一亮,略有激动道“好像芙蕖近日有开始写笔录。”

    “笔录?”袁大娘子脸色微微一沉,心里头登时埋怨起了萧溪婷。

    入了萧府便是萧府的人,整日里想着念着应当都是自家主子,便是生了几分爱慕之心,只要不是对主子,倒也都不算什么,可写下笔录,那定是萧溪婷过于纵着这些丫鬟了,才能让芙蕖一个本该大字不识一个的丫鬟,都能提笔写字了。

    袁大娘子心里登时第萧溪婷添了几分不满,只觉这个姑娘实在是没有半分主子应有的架子,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趁着袁大娘子思量间,天竹继续说道“是,芙蕖近日似是有了心上人,整日痴笑着也不知在笑什么,而且还同轼哥儿的丫鬟翠环起了冲突,翠环甚至扬言要杀了芙蕖呢!”

    天竹容貌生的清秀,再加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眸,活脱脱一个稚嫩小姑娘的形象,即便警惕如袁大娘子,也依旧会轻信了她的话。

    “翠环?”袁大娘子登时沉下了脸,一股子怒气从足尖蹿到了眉心,一拍案桌怒声道“高嬷嬷,去将翠环带来!”

    天竹深深地望了一眼高嬷嬷,旋即便低着头继续跪着了。

    不多时,便听到屋外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许是高嬷嬷在路上同翠环说了什么,翠环一进屋便哭着扑到了袁大娘子的脚边,不住地磕头道“大娘子明察!奴婢怎敢谋杀四姑娘的丫鬟啊!大娘子明察啊!”

    “你先告诉我,你是否同芙蕖有仇怨?”袁大娘子嫌恶地侧了侧身子,语气泛着寒意。

    翠环沉默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沉声道“是……”

    “因何而起?”袁大娘子言及此,眉头皱的愈发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