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方才还在信手拨弦的白衣少女就这么倒下了。

    台下的看客面面相觑,全场静默无声。

    台面西侧凉亭上的林琼和慕容瑾对视一眼,双双跳下亭子,向着台子奔去。

    台上的柳闻莺一步就到了柳映雪的身边,颤抖地伸出手探向了紧闭双眼的妹妹。

    还有气息。

    柳闻莺稍微安了心,弯下腰正准备伸手把柳映雪抱起来带着去看郎中。

    “柳施主,请留步。”

    柳闻莺一顿,回身看去。一宝相庄严的褐袍僧人走上台子,一同走来的还有宁华。

    这僧人是她认得的。可柳闻莺现下无心寒暄,只想一心救妹妹。于是她冲着僧人一点头就要再去抱柳映雪。

    那僧人却又开了口:“阿弥陀佛。柳施主,稍安勿躁。”

    柳闻莺闻言猛地回头,恼道:“净空大师,家妹生死不明,你却要我‘稍安勿躁’?”

    林琼与慕容瑾已到了台子附近。两人一看这剑拔弩张的情形,暂未上前。

    慕容瑾凑近林琼,耳语道:“那一位是国安寺的净空大师。他虽年纪与我爹相仿,但已是主持方丈,且是历来最年轻的。有小道消息说,别看他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他在佛法上的造诣非同一般,国安寺的独门功法‘金刚经’已然大成。”

    林琼点头,两人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听着。

    “阿弥陀佛,”净空双手合十,“是贫僧未道明白。柳施主,方才你未曾看清令妹的情况。小柳施主先是起身踉跄了几步,吐了淤血,后来才倒了下去昏迷不醒。这种状况很像近日贫僧见过的一种毒的毒发情形。”

    “毒?”柳闻莺皱了眉,靠近倒在地上的柳映雪。刚才着急之下未细看,现在一看发觉对方双颊微红,气息平稳。

    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此毒名为‘千日醉’,正如其名似酒。毒发之时,中毒者像醉酒之人一般,身形不稳,倒地之后脸颊发红,长眠不醒,一直到灯枯油尽之时。就算是内力雄厚之人也最多撑不过千日。”净空看向倒在地上的柳映雪,摇了摇头:“小柳施主十有八九是中了此毒。中毒者不宜长时间使其面部朝下,容易气血不畅。故而方才制止了柳施主。”

    柳闻莺听了话,小心地扶起柳映雪,不让其面部朝下。她看向净空,一双凤眸满是哀求:“大师,我听闻国安寺有一招式名为‘清心诀’,可祛毒化咒。方才多有冒犯,闻莺斗胆恳请大师出手,救救小雪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