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你真的要我现在去见司空?”道君哑然失笑:“你不怕把他吓着?”
他同温嘉姝说了这zj些话,是盼着她起些疑心,诘问他从前的身份,可这个小姑娘除却对驯马的事情稍感惊讶,其他竟什么也没问。
她对许多东西都有着出人意料的兴趣,怎么到了他这zj里,她就什么都不想问了?
“我阿耶上阵杀敌都不怕,还zj会怕你么?”温嘉姝牵了那匹白马,抚了抚它顺滑的皮毛,“他是个很开明的人,虽然择婿的规矩苛刻了些,但也不是不能通融。”
有些事情,如果一开始就是误会,那么拖得时间越久,也就越难解开了。她的身上有许多不能告诉人的秘密,有些是可以告诉皇帝的,有些却又一辈子只能藏在心底。
皇帝这zj些往事,即使是稍微做了些修饰,可只要稍微熟悉上皇在位时期旧事的人听过,便知道这zj争家业的故事按在哪个大臣家里也不合适。
她若是一味装作不知道,显得有些虚假,可她心里头明明白白,又不敢顺着他的心意起疑,开口去问他“哥哥,你难道是皇帝么”,皇帝要是和盘托出,她又该如何做戏?
这zj等事情,越装越容易露出马脚。皇帝阅尽百官,焉能看不出来她做出来的戏?到那时他是会想现在一样喜欢她,还zj是会怀疑她是臣子刻意谄媚送上来的女子,进而厌恶她?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两个人毫无顾虑,她想说些什么也不必担心惹来他的不快,牵连到温家上头去。左右她对长安里的事情没什么印象,听过不知道也属正常。
和一个喜欢的道士谈天说地,说得再离谱些只能算是爱侣间的私语,想对长公主用些什么手段,也不会教人怀疑她是刻意仗了天子的宠爱与小姑不睦,然而这zj些事情,放在皇帝和臣女之间,她就有了太多的束缚。
未入后宫便妄议朝政,这zj对同父的兄妹,又是不孝。她不愿意落到这样难以自处的境地,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一直维持住这种道士和风流贵女的戏码而不被拆穿。
索性把这zj个局面也未尝不可。
“了不得,阿姝从前还zj怕喝醉酒被娘亲打手板,现在居然有胆子带我见你父亲。”道君回想起这zj几日底下人的奏报,微有些醋意:“按了司空择婿的眼光,我怕是都入不了他的眼,再怎么开明又能通融到哪里去。”
他下诏让温晟道这zj些日子暂缓辽东战事的征兵,先要派几位能言善道的使臣去高zj句丽的叛军乱臣也有所顾忌,不敢对上国使臣无礼,最好能将高zj场叛乱拖上一拖,等一个合适的出兵契机,再令边军渡河。
谁成想温晟道竟是个闲不住的,依皇帝来见,竟是要把御史台和吏部的差事都接过去一般,私底下打听了好些年轻官员和世交公子的底细,出身、年岁、策论文章、家中有无通房妾室……如果不是顾虑太费周折,估计还zj那些未婚朝臣有没有违背朝廷禁令,私下逛了烟花地。
简直比御史大夫还要关心百官的私德。
瞧在阿姝的情面上,皇帝把这zj是有些恼意,便命人去教坊司寻了十几个能歌善舞的美人,借着君王体恤的由头,分赐给zj了尚未成婚的官员,绝了温司空的那份心思。
“我阿耶人好得很,从来不打女子。道长想来也会合我阿耶的眼缘,他要生什么气呢?”温嘉姝倒不清楚这zj样一段事,只是以为郎君在和她说笑:“道长也就是年纪大些,其他的都还好。”
当然如果从他原本的身份上来看,或许还得添了出身皇族和行伍出身这zj两条。但如果道君真的要娶她,阿耶也不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