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陈实如他所愿地滚了,圆滚滚的身体跨过高高的门槛,仿佛一颗汤圆一样弹走了。

    阎氏气得不行,跟沈嬛抱怨:“太太啊,您看二爷这样,我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沈嬛倒是笑笑:“他好不好,我可不知,你知。”

    阎氏被他笑得心头一荡,捂着胸口叫唤:“哎呦我的太太唉,您可别轻易对着别人笑,脚尖尖儿都酥完了。”

    她嗓门大,门口的人都听到她这肉麻得不得了的话,但是一看向老太太,又觉得这话一点也不夸张。

    大奶奶贾氏皮笑肉不笑:“没看出来,二弟妹什么时候跟老太太这么亲近了。”

    三奶奶卢氏被丫鬟半扶着,咳了咳:“可不是,以前二嫂没这么会说话呢,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阎氏对着女儿丈夫泼辣厉害,对着贾氏卢氏却差了口气,竟然讪讪笑着不知道说什么。

    沈嬛看她们一眼,让众人回府。

    ——

    制式相同的骡车从四面八方驶入,入了地安门,再进神武门。

    赶车的太监道:“姑娘,下车了。”

    陈妙仪心头一定,捏着手绢扶着马车下来,只落后她两步的陈庭芳陈慧茹也下来了,望着巍峨的神武门愣愣地张着嘴。

    陈妙仪退后几步,离两姐妹远远的,一点也不想让别人看出她们和自己是亲戚。

    陈庭芳看到她的动作,知道自己丢人了,有点不知所措。

    陈慧茹悄悄翻了个白眼,拉着陈庭芳的手,对赶车的小太监道谢:“谢谢公公。”

    才十三四岁的小太监抿着嘴笑:“当不得姑娘这声谢,奴才只能送您到这儿,之后会有人来带姑娘去顺贞门。”

    陈慧茹闻言,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裸子:“有些话,公公可说可不说,公公别嫌弃。”

    小小一个金裸子,抵得上小太监几年月例,小太监喜不自胜地收进袖子,悄悄道:“承姑娘情,奴才听人说,太后娘娘喜欢活泼灵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