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所将,小侄又岂能不知?”韩非苦笑了一声,如果他父亲能有曹操、刘备等人一半的英雄气,他又何必费劲心机的去取什么并州,谁人不知冀州的富裕而并州的清贫。
他也是没办法之举啊!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双方便已心知肚明了,韩非拱手笑道:“愿和伯父温酒详谈,恳请赐教!”
贾习摇了摇羽扇,眯眼笑了起来。
一句话,就看得出来,韩非并不是不知道,那么,他还是满眼的自信,如此说来,只能是这小子早有安排了。
莫名的,贾习本来躁动的心平静了下来。
中间的车厢里,欧蝶儿哼着小调,像只筑巢的小麻雀,正忙碌地收叠韩非的衣服,这时,韩非和贾习跨步走了进来,韩非笑道:“蝶儿,给我和贾老先生温壶酒,再要几盘小菜来,我要与贾老先生小酌几杯!”
“好!”
欧蝶儿清脆地答应声,像只小鸟般地飞走了,韩非和贾习靠着车窗而坐,面对小桌,车窗外的风景尽收眼底,令人心胸开阔。
韩非给自己和贾习各倒了杯热茶,微微叹息道:“其实,早在我将袁绍、公孙瓒的阴谋说与我父亲时,看他的分派布置,我就已是清楚了。我也知道,我父亲那人对权势看得很是重,只要他身体康泰,就只会是将冀州的大权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哪怕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也不例外。”
“我先前率军押运粮草,却也只是从我父亲那里借来千百军兵,呵呵,只是借……那一时刻,我便已是看透彻了。”韩非苦笑不已。
贾习犹豫了下,道:“贤侄,这话与老夫说,合适吗?”
不管怎么说,人家那是父子,自己,只是外人啊。
韩非笑道:“如今,我是梁道的老师,伯父又弃家跟随于小侄,小侄真想不出,有什么不合适的。”
顿了顿,韩非又道:“我与我父亲虽然是父子,但我若想一展报复,那么,正如伯父所言,要脱离我父亲,自立一地,或者就是等到我父亲老去,可我性子急,等不得那个时间,甚至,到那时,小侄就如伯父所言啊那般,与冀州共亡了……所以,我只能自立,只能足见属于自己的班底,这也是郭嘉他们称我为主公而不是称我父亲的原因,我有话,不同你们讲,又能同谁来讲?”
这时,欧蝶儿拎只食盒进来,将壶酒和几样小菜放在桌上,笑嘻嘻道:“一只风鸡,一盘酱羊肉,一条烩鱼,还有几样蔬菜,公子肯定不够,我再去弄几张胡饼来。”
“够了,够了!”韩非摆摆手笑道:“你再去给我们煎壶茶,晚上我请贾老先生教你认字。”
欧蝶儿欢欢喜喜答应声,跑出去了,贾习嘴角带着莫名,望着她背影笑着调侃道:“这个蝶儿姑娘倒也不错,主公你有福了。”
这还是贾习第一次正式的称韩非为主公,可能是因为韩非刚才所说的话而有所触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