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暗红的门扉被轻轻推开,乌靴的主人踏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迈步而来。

    再往里进,拨开层层垂帘,温热的雾气扑面而来,烟雾缭绕的内殿令人如同身置仙境一般。

    水流涌动的声音异常响亮,越往前雾气越发浓郁,教人愈发想继续往前探索里头的玄妙。

    掀开最后一层遮挡,雾气渐渐散去,只见乌发雪肤的少nV浸泡在雾气腾腾的四方水池里,正慵懒的仰首躺在池边闭目养神。

    似是听到动静,长卷的睫毛颤动几下,却未睁开,过了须臾才听她懒洋洋的低声开口:“过来给我捏捏肩……”

    乌靴的主人脚步微顿,而后悄然步至她的身后,轻手轻脚的掀袍单膝跪下。

    少nV的肩头瘦削baiNENg,与之肤sE相差甚远的宽厚大掌淡然搭上去,轻柔和缓的慢慢r0Un1E起来。

    池水暖和舒适,在这样怡然的环境里,蔺纾原本已是昏昏yu睡,肩头上的双手不轻不重的捏了几下,她却立马敏锐的察觉出不同来。

    寒梅落雪虽是g0ng婢出身,却皆是她身边的大g0ngnV,平日里即便不是养尊处优,也绝不是轻易做粗使活的待遇。若夸张的说,她们在她身边的待遇便是b之小门小户闺秀的生活来说也不算逊sE的。

    那样的手怎么可能会像现下肩头上的这双粗糙且厚重?

    眉心一皱,她蓦地睁开眼来,警惕的回头,却戛然愕住。

    原本错愕的神情很快便被她收起来,只见她身形一闪,乍然间便转身将整个身子遁进池水里,只留一颗圆溜溜的脑袋正面对着他。

    蔺纾将十指软软搭在他的皂靴边,仰头觑着他,眉眼间几丝风流韵味,唇边噙着点滴笑意,声线压低故作嗔怒:“哪儿来的采花贼?好不害臊!”

    盍邑不语,眼含笑意垂头静静望着她,意味不明。

    见他不说话,她便觉得是他不会配合,顿时感到有些冷场,遂不悦的扭了扭小嘴。

    盍邑正yu抬手握住那只细nEnG的皓腕,却见她同泥鳅似的灵活cH0U身,猛然沉入水中,才一眨眼的功夫人便不见了。

    他起初有些慌神,而后却慢慢镇定了下来。

    蔺纾屏气躲在水池底凫了一会,又等了片刻仍未见岸上发出动静,遂悄悄竖起耳朵,却发现外头连一丝声息都没有,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