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市区,保安部大本营,罗二清爽地坐在豪华卧室里,里间的浴室,传来阵阵的淋浴声;隔着朦胧的玻璃窗,依稀能看见罗灵慵懒的身影,在花洒升腾的热水下摇曳。
罗灵有身孕的事,他也是知道不久,这个精灵般聪慧的女孩,根本就不奢求有一个像样的婚礼,只是默默地守在自己的岗位上,间或去小学里担当一名中文教师;自然,罗二也清楚她心里的忌惮,挑起玛丽心里那醋缸一般酸气,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开端。
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随手取出一根擦枪钢条,捏断一截,比划着拧成麻花样,在手心里揉成一个指环,轻轻放在床头台灯下,罗二起身穿衣,走出了卧室;直到现在,他才在心里真正接受了这个犹如玉瓷晶莹的女子。
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医药箱里那十支烧刀子,十支黑头陀,已然成型,心底里那火热般的雀跃,也在和罗灵的交融中燃烧殆尽。
不耽搁时间的话,他现在每天能拿出来的药剂,单烧刀子就是二十支,独木桥豁然变成了曲折廊桥,怎能不让他心情大好。
隔壁保安部作战室里,林涛和李相早已经盘横了许久了,那墙壁上一张硕大的世界地图上,几个醒目的红色五角星,让心知内情的两人,哪里忍得住平静淡然。
李相从来不见吸烟的人,此时和林涛一样,手里夹着粗大的雪茄,微眯的眼缝里。不时流露出丝丝精光;房间里,一干参谋们也被赶出去了,烟雾缭绕的地图前,两个身影在来回踱着步子。
走廊里。罗二白衫军裤,军靴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稳稳的咯吱声,“长官,那个洋鬼子艾富兰到了,就在一楼客厅里,”老崔照旧跟在身后,轻声提醒道。
“嗯,让他等着。老子刚一回来,他鼻子倒是灵的很,”想想那个不大的矿脉。罗二心里就是一堵,冷哼着大步向作战室走去。
“是,”老崔停下了脚步,扫了眼对面走廊里偷笑的错颂,这货体质不是一般的好,挨了长官重重一击,不到一星期就能下地走路了,简直就是另一个大灰,哦,也许错怪了大灰也不一定。
大灰还时不时地出去溜达一圈。这个小子根本就不离开这个大院。整天守在楼里有啥意思;老崔也不知道。错颂被罗二安排的任务,就是看守好这个大楼。要是楼里出了意外,那后果不是他一个泰国拳手能承受的,医院里躺上半年的惨状错颂也不愿意。
今天作战室里的会议,没有记录人员,他还没资格旁听,也只能冷着老脸去应付鬼子了。
走进作战室,罗二一改淡漠的表情,笑眯眯地来到李相身边,给自己也点上一根雪茄,叭叭地使劲嘬着,“我说,你俩是不是早到了,合着中午还的我请饭呐,”
但是林涛和李相根本就不理会他的搭讪,眼睛从那张今晨才贴出来的地图上,直溜溜转到了罗二身上,就等着他的解释了。
“咳,那好吧,你俩也是我的亲近伙计,对于这张地图,我来解释一下,”罗二干笑两声,清清嗓子,面色肃穆地站到了地图前。
“两位,我们的牧场计划,已经到了第二步阶段,”罗二翻手拿出一根铅笔,在地图上轻轻一点,“按美国人的称谓,棉兰老岛上,我们的实力范围,已经扩大到了这里,卡加延德奥罗、马拉巴来以南,”
“起码在最近的几年里,没有好的借口,摩洛人武装会继续存在,”对于他给穆斯塔法的十年承诺,基本上就没往心里去。
针对于敌人来说,承诺,不就是用来忽悠的嘛,要是真的保守信用,他罗二也就活不到今天了,哪怕他战斗力强悍,也抵挡不住重型炮弹的热情。
何况,给美国人伤口上撒盐,也给自己多点时间,罗二不介意把一条疯狗留在那片大三角地带,只要小心点别咬了自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