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

    徐氏坐在主位上,看着坐在客座上的老者,眸光微闪,等到翠荷上了茶,这才笑道:“谭大夫不是两年前就辞官归故里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谭邱早先得了姬朝宗的吩咐,自然不可能说实话。

    何况那位姬世子的旧症是隐秘之事,哪里能让他人知晓?他笑着接过丫鬟递来的茶,道了声谢,这才和徐氏说道:“本来是回老家了,但家里也没什么人,正好我和金台寺的住持有些渊源,这阵子便一直待在金台寺。”

    他边说边呷了口茶,又道:“也是巧了,昨日你家二小姐去金台寺祭拜顾大爷,正好和我碰上,又同我说了你家小少爷的事,我想着早些年总归也替人诊治过,念着医者父母心便抽空过来看看。”

    徐氏笑道:“原来是这样。”

    握着茶盏的手倒是不自觉收紧了一些,脸上的笑也有些紧绷,正好听到外头有人传话,她又重新扬了笑,“快让宁姐儿进来。”

    很快。

    顾攸宁就被人请了进来。

    待看到坐在左首位置的褐衣老者,顾攸宁那颗跳动一路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她压下羽睫,先朝徐氏问了安又面向谭邱请了一礼,口中恭声称呼道:“谭大夫。”

    谭邱点头:“二小姐。”

    徐氏便在一旁笑道:“谭大夫一早就登门了,说是昨日和你在金台寺约好了,今天特地上门帮瑞哥儿诊脉。”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着顾攸宁,见她神情未变,红唇轻轻抿了下,又笑道:“既然是替瑞哥儿诊脉,我也就先不留你们。”

    又和谭邱说道:“谭大夫好些年没来了,不如在家中小住几日,也正好替我那可怜的侄儿看看。”

    谭邱落盏,起身,“小住就不必了,我要在京城待一阵子,若是小少爷需要,我过来便是。”他这话说完便朝徐氏拱了拱手,而后看向顾攸宁,“二小姐,走吧。”

    顾攸宁自然应好,又和徐氏告了辞,请人留步,而后便领着谭邱往东院的方向走。

    “夫人。”翠荷站在徐氏身边,扶着她重新入座,又把其余下人都打发了下去,眼见徐氏沉着眉又压低声音说道:“那位谭大夫会不会看出什么?”

    “以前也没见他看出,如今又能有什么用?”

    徐氏冷着嗓音道一句,不过一双细眉到底还是拧了起来,颇有些烦躁地把茶盏搁在桌案上,“好端端的,怎么又让她跟这位谭大夫牵扯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