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般的月光从阳台倾泻进来,与昏黄的地灯一起,造就了旖旎暧昧的氛围,只要偏偏头,还能看到阳台外噼里啪啦绽放的烟火,升起又降落,用尽全部力气升到高空再喷涌出爆破的力量感,留下最绚烂的一幕。
那烟火隔得太远,看过去还没一只手掌大,因此,原本震耳欲聋的声响被距离与玻璃门过滤,只剩下又闷又沉的轰隆声。
幸好有这声音的存在,厅里不会显得过分安静,也刚好,能掩盖她怦怦的心跳。
段一哲的五官在光影交错里显得越发立体,梁冬忆深吸口气,抬起手,在即将触到他眉眼的时候,手腕蓦地被拉住。
梁冬忆抬眼看去,撞入黑沉沉的眸子里。
“你喝酒了?”段一哲开口,声音哑得不行。
开始还没发现,她现在一凑近,那酒味便混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充斥着他的鼻子。
其实她一开始也没想要喝酒,但,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有点紧张。
不都说喝酒可以壮胆么?于是她便喝了。
但是她没喝过酒,也不知道自己酒量怎么样。
据说酒量是可以遗传的。
梁父酒量是不错,但那都是她出生之后梁父在生意的酒局上练出来的。
这好酒量肯定是遗传不到她身上。
所以她也不敢喝太多,也就半瓶左右。
梁冬忆咬着下唇,声音低得不行:“是。”
“为什么喝酒?”段一哲闭了闭眼,咬了咬牙,压下那股冲动,耐着性子问,“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知道,”梁冬忆低声说,她看着段一哲平静的脸,一时间也拿捏不准这个度,觉得这样似乎不太行,又低下头,嘴唇碰了碰他的耳垂,说,“在……”
似乎觉得那两个字十分难以启齿,她在了好半天,才在出来。
“在勾-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