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理花,摆型。洛云瑶看着在言辞手中越来越精致典雅的插花,一手托腮,笑道:“真是感谢有你啊,言辞,没有你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言辞将腊梅花上一小丫的分支给掰了下来,放在书桌上,细心看会发现他有些故意的把腊梅花丫放到的是离洛云瑶近的地方:“我也没能帮到小姐什么。”
这话是谦虚的,在这里却不尽然。洛云瑶看着言辞眉眼的那一点郁郁寡欢,知道指的“没有帮到”指的具体是什么。说实话这种时候洛云瑶应该安慰这个阳光的小侍卫,可是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尤其还是在已经表明让言辞对她死心的时候。
洛云瑶还是顺着言辞的好心,将那一小丫的腊梅在手上把玩:“瞧你说的哪门子的话。你知道我贯是一个喜欢花草的沾花惹草主儿。可惜手又笨,一弄就把这些雅意给弄得烟消云散了。如果不是你,我的生活就没有这些漂亮的花朵了啊。”
洛云瑶将腊梅枝举在自己的眼前细细地打量着,纳闷道:“说起来我也是女孩子,虽然我洛爹爹没有让我学女红刺绣的,但是这种简单的插花艺术我应该不至于这样糟糕啊。”言辞听着自家的小姐纳闷着,然后十分忧伤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得找言辞你啊,讨教讨教学习学习呢。”
言辞手一顿,偏头朝着洛云瑶阳光的一笑,只见大白牙不见眼睛地:“不用啊,小姐那里用得来学这些?小姐……”有我不就够了?
言辞突然想到了某个还在西秦却让自家的大小姐心心念念的人,阳光的眼睛立马暗沉,又转过了自己的头,将已经要出口的后半句话给咽了下去。
洛云瑶把玩着腊梅花的手还是一贯的沉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于言辞后半句话一点也不好奇——她自然是知道言辞怎么想的,她不能给言辞机会,必须要让这个人死心。
要让言辞死心自然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洛云瑶疑惑地“恩?”了一声。
言辞知道洛云瑶不是步步紧逼让人没有退路的人,现在洛云瑶却这样做了,便是暗示言辞,真的应该死心了,不然碧落的这个长公主殿下一定会将他的那些心思连根拔起,不带流血和痛苦地。
言辞看着自己手下因为刚才他力道没有控制好而掉落下来的一朵腊梅花,蹙了蹙眉,没有这朵花,这里的意境就有点毁了啊。口上却还是回答:“小姐不是忙着复国吗?哪里能这样来闲着呢?”
洛云瑶扫了一眼掉下来的腊梅花,目光再十分具有深意地落在言辞的貌似专注的侧脸上,她笑了笑,突然十分轻松的开口:“言辞说的正是这个理,还亏得了你的提点,不然我忘了这正事,这般的玩物丧志,保管我洛爹爹叫我吃不了兜子走。至于这插花嘛……”洛云瑶终归还是心软了,将目光又回到了自己手上的腊梅上,笑意不减,深意十分:“这等细致活,让秦大将军学学也算我做了件好事了,大将军征战沙场的,能有花草陶冶情操当真应该是极好的。”
这是洛云瑶第一次公然地再言辞面前提起秦璟颢,提及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那矢志不渝的爱情。
言辞手顿住了,他拼命忍着手上的颤抖,忍住心伤。
你看,小姐就是这样的决绝,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言辞苦笑着,埋头继续自己手上的插花。
洛云瑶透过腊梅花看着他最终还是稳下来了的手,也知道这事不能够操之过急,也就吹吹自己手上的腊梅花,装作十分怡然自得自娱自乐起来了,却是没有再同言辞说一句话。
言辞安静的折着手里面的花枝,摆着典雅精致的造型,心境终于还是平复了下来,便开口说起来正事:“西秦现在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哦?”洛云瑶赶紧拿开了挡住视线的自己手中的腊梅花,一双大大的杏眸一脸泛着熠熠光辉的期待看向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