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程导通情达理，特意交代了唐则凛和桂佚然两人不用喝酒，但前者略微思忖片刻，还是拎起一旁的玻璃瓶，往杯子中倒了杯冰葡萄酒。
浅金色的酒液缓缓淌入杯中，在空气里晕开清淡的果香。
唐则凛伸出手，刚要放下酒瓶，眼角余光却正好扫过身侧直直望过来的人，动作不禁下意识一顿。
桂佚然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他：“这是什么酒？好香。”
“冰酒，”唐则凛犹豫了一下，说道，“尝起来有点甜，你要来一点吗？”
桂佚然看了他的杯子一眼，有些踌躇，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平常不怎么喝酒……这个会醉人吗？”
“不会醉，只有十度左右。”唐则凛回答。
他扭头看了眼已经和开始推杯换盏的程瀚州，想了想，又朝桂佚然补充道：“你酒量差的话也别勉强，刚才程导不是说了么？不喝也没关系的。”
桂佚然抿唇不语，却伸手拿过唐则凛手中的酒瓶，慢慢朝自己的杯子里倒了小半杯。
“我不想扫了程导的兴，”她端起高脚杯，轻轻嗅了一下里面芳香甜美的酒液，冲唐则凛微微笑了笑，“你不也是这样想的么？”
唐则凛耸耸肩，也拿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就此算作答复。
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叮铛”声响，虽然立刻便淹没在酒桌上嘈杂的交谈中，却仍然吸引了旁边黎疏的注意。
他略一侧头，就将唐桂两人之间和谐的气氛尽收眼底，顿时意味不明地抿起薄唇，放下手中的白酒杯，冲唐则凛笑道：“你会喝酒吗？”
唐则凛一愣，赶紧举着酒杯转向右手边，睁大眼睛回答：“会。”
“那也要少喝一点，”黎疏淡淡道，“酒这种东西……坏处可比好处多。”
“这样啊。”
唐则凛挑挑眉，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却又忽然弯起眼睛，露出个有些狡猾的笑容，悄悄放轻音量道：“但是学长……您喝的可是白酒哦，怎么看都比我的葡萄酒要坏多了吧？”
被后辈如此挤兑，黎疏却连眉头都没有皱，反而看上去更加愉悦了些，语气轻快地反将一军，“因为我已经是可以做坏事的大人了，小唐小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