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雉打了一架后,浑身说不出的畅快,这个从小到大的假想敌,终于让自己狠狠揍了几拳,或是,几十拳。
「痛快!」彤雉双眼放光,撒开脚步回了陷谷。
只是方踏入谷,心情就又乱了,她低眉见到黄昏时,自己躺着的那块草地,那个阿曼让她有点难堪的场景,在蓝色的星空下,显得特别寂寥。
彤雉眼神迷茫,抱着双膝,缩在石桌边,有点庆幸自己没说出口“自己也喜欢他”之类的话。
不然,阿曼心中就有了负担,以后相处只怕尴尬。
再者,明明自己和阿曼间就只有友情,彤雉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不开心的?事情说开了不是很好吗,
「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小肚鸡肠的人,跟阿曼计较这些,都是清霜害的,本来一点事都没有,都让他给搅的。」她喃喃自语。
「睡了吗?」洞外传来鹿鸣玉的声音。
彤雉有些讶异,「睡了。」彤雉敷衍道。
门外安静了下来,「鹿前辈该是离开了吧?大晚上的在别人门口叫喊,这是前辈该做的事吗?」
可惜白日那一架打得可能不够累,彤雉继续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个时辰过去,她还是周身焦躁。他抓了外衣披上,「散散步吧,也许散完步就想睡了。」
又是个满月的晚上,时有微风拂面,她沿着石壁走出了陷谷外,仰头看着月亮,有些怅然若失。
十六七岁本花样年华,其他的女孩子在做些什么呢?在学刺绣女工吗?或像思无一样早早开始服侍着别人?还是像巴雅尔一般四处游历?自己该做些什么呢?自己可以选择要做些什么吗?
「不是说睡了吗?」鹿鸣玉的声音从树梢传来,着实让彤雉吃了一惊。
「前辈您是猫头鹰转生吗?」彤雉没好气的说。
「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但我对你没有恶意,我无意间听到你们今天在湖边的谈话了,想你心情应该会不好。」鹿鸣玉声音中没有一丝平日的骄傲,反而听起来有些生涩。
「前辈,我没有不待见你,但现在是大半夜,见到前辈是不寻常的事,我心情好透了,请你以后不要偷听小辈说话。」彤雉口气不好,话出口后自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再怎么样鹿鸣玉都教了自己武功,他大可拍拍屁股走人。但话都说了,也收不回来。
「那,你不讨厌我就好,睡不着的话跟我去个地方吧!」鹿鸣玉轻轻地从树上跃下,就落在彤雉身旁。
「哪?」彤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