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娅完全不能理解这份执念从何而来,就算柱间说他们幼时相识,她也完全没有当年的记忆,只能回忆起一些模糊的片段。
或许他把喜爱与责任混到了一起,彼此再也分不开了。
千手柱间望着这个依稀能看得出当年模样的女孩儿——不,现在已经是女人了。
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如同曾经一样明亮,在游廊的扬屋坐在近内雄身后时,春日太夫一出现就夺得了所有人的目光,而他眼里只剩下那双熟悉的眼,连墙壁上装饰的猫眼石都黯然失色。
十多年前,她躲在父亲身后的时候畏缩地看向他和自己的父亲千手佛间。
然后他看见了那双眼里写地清清楚楚的“救救我”,那种求生的欲望他只在战场上濒死的族人变浑浊前见到过。
从那个时候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也要“拯救”弥生。
可现在他已经永远失去这个机会了。
“柱间……”
西尔维娅还想说点什么,然而张开嘴之后只能嚅嗫两声,所有的想法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她觉得很愧疚,无法回应对方的感情,但柱间选择了一直默默守护她。
黑发男人轻轻笑了一下,不同于之前她见过所有的、或开朗或憨厚的笑容,那里面混杂着的怜爱、欣慰、遗憾以及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让西尔维娅窥见了“忍界之神”的一角。
是啊,在她面前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会把自己在战场上露出的锋芒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收好,把最柔软的地方面对她。
柱间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叹一声。
“你应该睡了,弥生。做个好梦。”
她正巴不得从这个有些尴尬的氛围里挣脱出来,立刻顺从地重新躺回被子里。
“晚安,柱间。”
见到她已经闭上眼睛,男人又在原地停留了两秒钟,深深把她的模样记在心中。
等到婚后的时候,恐怕就不能这么随意地来探望她了——如果她真的和斑在一起了,那就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紧接着他立刻自己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