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会议厅听完云先生对西线情况的汇报后,我开口道:“大家都听到了,现在余介将军已经攻入利州西路,以岳雨余介两位将军的才干,想必不日利州西路就会被我们掌握,西线已经不需要我们操什么心,现在的问题是东线应该如何办?
虽然金人现在被我们打的没了脾气,但是他们仍然还有数十万大军,也不能小觑,就算他们不大可能将全部兵力用来对付我们,可是如果我们不做好准备的话,将来难免会被他们弄的措手不及,这点大家不能不考虑,现在大家请畅所欲言你们认为东线应该如何办?”
我的话语落下后不久,孟珙首先站起来道:“回禀殿下,属下以为现在我方应该收缩兵力,将主力放到邓唐颖徐四州,这样既可以保证我方两淮,京西南路不受金人威胁,又可不过分刺激金人,必要时还可以沿运河入山东,从另外一个方向夹攻金人,进攻退守都不成问题,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云锋站了起来反对道:“现在我方在南京路的兵力达到三十万之巨,并不用这么消极防守,属下以为我方完全可以对金人采取进攻的态势,继续控制被我方占领的那些地方,现在南京路的金人加起来也剩不到十万人,我们何必怕他?”
一直留守后方,有段时间没见的龙成反对道:“不然,金人虽然受到重创,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果金人在我方强大兵力的威胁下,下定决心不管蒙古人的威胁而将主力南下,我方又如何办?难道和金人硬拼吗?”
赵范也站了起来道:“龙将军多虑,我方对金人的威胁虽然大,但是相比于蒙古人是远远不如的。我方保持攻势,反到能让金人知道收敛,不敢过分放肆,这样才能使得我方真正安全,不然我方这次北伐的成果不就真的丧失了大半吗?”
尚懿想了一会儿也站起来道:“殿下,如果退守四州不仅我方兵力可以集中使用而且能攻能守,更靠近我方两淮和京西南路,后方补给极为便利,就算金人倾力来攻也讨不到好去,可谓攻守自如之法,只是此法太过保守有失去已归附人心的危险。
占据许州和归德府以南的地方保持对金人的攻势,一来可以让金人知道我们随时可再次北上,使得他们不能妄动,二来可让此地的百姓知道殿下对他们的眷顾之情,如果殿下再度北伐,想必这些百姓会箪壶送浆以迎殿下,只是此法却太过耗费军资和兵力,兵太少则不足以威胁金人,太多则让我后方负担过重,恐有不能支持之危险,而且在短时间内金人实无力再度南侵,大军驻扎在此只是空耗钱粮而已。
属下以为现在不如退守四州为佳,如百姓愿意跟随者,大可转入我两淮,特别是淮西,那里不少地方都是空有土地而无人力,将其民转入此地,既可不负殿下对那些百姓的承诺,又可充实后方,可谓两相皆宜也!”
这几个我方重量级的将领表态后,剩余的将领们也纷纷发言,或支持退守以待后来,或支持保持强势以威胁住金人不得妄动,很快双方就有些争执起来,最后在我的轻咳下,大家都安静下来,等着我的最后表态。
老实说,保持进攻和撤兵退守都有各自的道理,也都有各自的好处和坏处,如果纯从功利的角度来说,退守远比进攻合算,特别是现在我方内部还不明朗的情况下。可是如果退守后,原来那些因为我方占领而跟随我们的那些汉人百姓如何办,他们都参与了瓜分女真人财产土地的行动,如果落在金人手中那真的不敢想象,就算他们中的一部分愿意到两淮,可是几可肯定大部分人并不愿意走,如此不是将他们弃置不顾吗?而且我方也会因为这样而声名大损,从长远来说对我们也很不利。
仔细考量了一番后,我断然的道:“本王命令,云锋赵范率领十万人在从金人控制的许州归德到我方控制四州的中间地段驻防,如果金人胆敢对我方进行挑衅的话,你们可以坚决反击,但是你们也不能随意攻打金人控制的州府,一切以维持现状为考虑,以云锋为首。
南京路经略安抚使孟珙以及龙成将军率领八万人驻守我方控制的四州,在做好防备的同时随时要保持支援云锋将军的任务,以孟珙将军为首。如果云锋将军和孟珙将军发生争执,就以云锋将军意见为准,你们明白吗?”
“末将明白!”
轰然应声中,我为东线定下最后的方案,能攻方能守,只有对金人保持攻势我方才能最终平安,就算这样要付出比退守多的多的代价也是值得的,因为我们现在的声誉是无价的。
解决完东线的问题后,我就让云锋和孟珙在二天内将留守部队挑选好,剩下的部队看情况再定,近卫军将尽快回返建康解决朝廷那十多万大军。
散会后,云先生单独找上我,第一句话就问道:“皇上的事情是否和殿下有关?”语气有些生硬,有一种审问犯人的口气。
我望着他,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虽然是本王的太傅,但是也请你不要用这种态度和本王说话。本王到底做过什么,或者要怎么做,你可以提意见,可无权干涉,毕竟本王才是下命令的人,希望你能清楚这点。”
云先生默然了一下,然后才缓和语气道:“墨云在利州听到皇上被殿下所杀的消息后,心中一直不信,这次墨云想让殿下给墨云一个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