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泠回到家里,看见付琼正对着谢正青的黑白遗照黯然神伤,他叫了一声“妈”。
付琼回过头,目光有些空滞,好像灵魂已经随风远去了,她理了理衣袖,迅速将表情整理妥当。
“你回来了…”
他前段时间已经去祭拜过谢正青,付琼固执地不让他请假,耽误课程进度。
付琼低声喃喃:“你说,这么大的一个人,是怎么装进一个盒子里的?”
“如果当初路亭舟不去找他,如果他转身回头看一眼,是不是……是不是你爸就能活着?”
不愧是亲生的,他和他妈都喜欢假设一些没有意义的事。
他回答:“是。”
没有意义,但不妨碍他们心生怨恨。怨恨这枚硬币的反面是不耻的爱,只有那一点没有结果的爱的话,他无法支撑自己在路亭舟这条路上走下去。
路亭舟自私虚伪,那他就是又作又欠。
附中工作效率很高,卷子当天就能批改完成,当晚凌晨就能将成绩排名发布于每个家长。红榜上又换了一批面孔,换来换去都是那部分人,毫无新鲜感。
路亭舟寡淡无情的脸不出意料地印在榜单最前方,谢泠站在他面前,五指做了一个抠抓的动作。
好想把他撵碎,涂抹地乱七八糟不堪入目,一丝不苟的路亭舟太让人心生厌恶了。
周边路过的女生有在悄悄议论的,无非就是路亭舟成绩又如何好又如何相貌堂堂,要是能跟他谈一次恋爱这辈子都值了。
谢泠自顾自地嗤笑一声,真是蠢。
他扭头就走,转身撞上路亭舟坚/挺的身躯,不站在台阶上的话,他总是需要抬起下巴才能去够住路亭舟的眼神。
他往后退了一小步,望着路亭舟的喉结,咽了咽口水,美色误人。
路亭舟不知为何眉头皱的很紧,眉宇间有一股忧郁的气质,紧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时间点这个地方人来人往,谢泠借了个位,做了他刚刚一直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