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间冲进医院的时候,迟书民正在病情告知书上签字,听见身后脚步急促,他转过身,没等看清来人,衣领就被狠狠地往上揪起。
笔应声落地。
“她人呢?”
眼前迟间额角渗着细细密密的汗,呼吸仿佛拉风箱似的响,满身风尘,仿佛刚从千里之外的地方拼尽全力地赶过来。
迟书民愣了下:“谁?”
“姜月。”迟间把他一把推至墙边,没有任何犹豫,就听一声实打实的闷响,在场众人都不由后背一痛。
迟书民回过神:“她怎么了?”
保安从走廊另一边跑来,嘴里大声嚷嚷着松手,迟间仿佛没听见一样,眼中积攒着深重的恨意,手底力气渐渐加重,迟书民感觉到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
“迟,迟间哥,你放,放手……”他眼睛发黑,仿佛灵魂正被挤压着脱离身体,神思在一瞬间飘忽不定,又走马灯似的与无数过去相逢。
倏然间,迟间松了手。
落回现实,迟书民弯下腰剧烈咳嗽。
“迟绍坤在哪里?”眼前,攥起拳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摇头。
迟间深吸了口气。
就在十分钟前,他去了姜月的工作室。
没有人。
艾灸点的老板娘告诉他,姜月已经被一辆车接走,时间在一个半小时以前。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范姐仿佛对他的疑虑早有预料,索性坦白,“姜月之前来找过我,说要是你来问的话,不用瞒着你。”
迟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喘息中发抖:“她还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