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用危险的不住急速下沉发泄着内心的烦闷。
怎么就有这么多不顺心的事呢?爹娘那边他无能为力,沈清那边他无能为力,吕罡和舒颜也让他无能为力。
坠儿能理解吕罡和舒颜是真心为他好的,可这份真挚的友情如今显然成了困住他的羁绊,那自己是不是也成了沈清的羁绊?
心烦意乱间,坠儿又想起了画影,其实这些年他一直牵挂着画影,他担心自己把画影伤害得太深了,经过这些年的分离,有关事情的真相他已经不在乎了,画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不在乎了,只是一门心思的希望画影能好好的,同时他也很希望能尽快见到画影,对人家真诚的说一声抱歉。
纷乱的心绪让他在不知不觉间就沉到了超过八千丈的深土中,以他这种状态潜到这么深的地下是极其危险的,意识到这一点时,坠儿吓得一激灵,忙收敛心神停了下来,而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小村庄。
没错,那就是一个小村庄的遗迹,被封存在近万丈深土中的小村庄遗迹,稍作回想就可知道,正是这个不寻常的场景引起了他的注意,把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否则自己今天说不定真会遇险。
定住惊魂后,坠儿细细的打量起那个小村庄来,不知是遭了什么劫难,这个小村庄保存的很完整,如同是被突然封存了起来一样,当然这种完整只是相对而言的,村子已经彻底被泥土填充了,茅屋草舍皆以腐朽为一些黑色的印记,只有石头,陶制的器皿等还保持着原样,但从或腐朽或留存的种种痕迹看,小村的模样是能辨认的很清晰的,几十具白骨分散在小村的各处,有人的,也有牲畜的。
在地下潜行少不了要看到些古人留下的遗迹,坠儿虽在地下潜行的经验还不多,但也看到过一些了,但像这类的还是第一次见,是什么灾难让一村人突然死去?又是什么力量把它如此完整的被埋入地下?
坠儿的神识从村头查到村尾,然后停留在两对母子的骸骨上,这两对母子分别处在两间茅屋中,一个孩子稍大,看骨架应该不满七岁,另一个则只是个小婴儿,两个母亲临终前的姿势都是把孩子护在怀中蜷缩在屋角,显然是当时发生了令她们感到恐怖的灾难。其于的骸骨留下的姿态也大多都是蜷缩躲避。
坠儿查找了半天也没能查出那恐怖的灾难是什么,最后又把神识移回到了那小婴儿一对母子的身上,心中不免升起浓浓的悲悯之心。
对着那对母子看了一会后,他开始逐一观察起每一具骸骨来,想像着他们当时的境遇,然后又看起那些器具来,想像着这个村子平日的生活情景。
渐渐的,一个宁静而富有生机的小村庄出现在了他的想像中,因为他就是在小村中长大的,所以这种想像是容易的,当然这个被想像复活的小村子自然少不了那个小渔村的痕迹,甚至那些人的面孔都是和小渔村的人是相似的。
过了不知多久,坠儿在心中发出一声哀叹,默默的替这些死去的人祷告道:“愿你们都已转世投胎过上了更好的日子,多谢你们让我躲过了一场凶险,我能做得也只有安葬你们一下,希望这有助于帮你们减轻一些惊恐留给你们的烙印。”
他用法力挖了些墓穴,把那些尸骸一一摆放其中,尽量把他们蜷缩的骨架摆成舒展的仰躺姿态,然后又用土封了那些墓穴,在土中做这种事的感觉是很怪异,安葬好那些村民后,坠儿又祷告了一番,才缓缓向上浮起,心中却还在想着这个小村庄的覆灭之谜。
升到距山洞还有五六十丈的山体中时,坠儿停了下来,不得不又开始转而想那些烦心事了,现在最让他拿不定主意的是该不该用善义旗联系沈清,因为这是要冒风险的,万一正巧赶上沈清和妖兽拼斗到千钧一发的时候,那善义旗生出的干扰或许就能害沈清丢掉性命,仅管他觉得发生这种情况的机会不大,但不得不防啊,谁知道沈清那边打的有多激烈呢,如果是整天苦战,那这种机会可就会变得很大了,他不能把沈清的安危当儿戏。
他有这种顾虑也是由于无魂一直没给他回复,无魂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坠儿很为自己用善义旗联系无魂的冒失举动后悔,总忍不住的想会不会是自己的冒失举动害了无魂,这都快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了。
“坠儿!你要还在下面就立刻给我滚出来!我没耐心再跟你闹了!”
吕罡的这道充满怒气的神念令坠儿心头一惊,不知他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气。正当他要出去时,舒颜带着哭腔的神念紧跟着就传来了。
“坠儿你快出来吧,我拦不住他,他真的要去找你了,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急死了,我真的看到乾虚宫那边的景象了,妖兽太多了,不骗你。”